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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節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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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寒證,乃是下示虛冷,寒濕凝結于內所致。癥狀是四肢冰涼。并有發熱。

  而民間的那位大夫所言的腹有躁矢,是熱厥證。熱厥證又是陽厥,是因為熱邪亢盛所致,也是四肢發冷,發熱。

  兩者病因完全不同,可癥狀很是相似。

  顧延韜先前請的太醫,姓謝,太醫院傷寒論派的老人了。醫術名不經傳,可是資歷老,往往比旁人見識多些。他從顧府看病回去,就把顧延韜的病癥,說給了同僚聽。

  顧延韜再請另一位太醫的時候,新來的太醫是個沒什么主見的,先入為主,就認為謝太醫診斷不錯,把脈之后,也的確樣樣符合陰寒證。就照例個方子。

  顧延韜心里仍是有些猶豫。

  最后,他還是選擇了喝治療陰寒證的柴胡勝濕湯。

  起初兩劑,沒什么效果,他就去太醫院問謝太醫。

  謝太醫正為他不信任自巳,令請太醫瞧病而不快,就道:“這也不是靈丹妙藥。”

  他一個六品太醫,也不敢公然和顧延韜叫囂,言語里有些冷。

  顧延韜就又回了家。

  一,。

  到了四月初十,顧瑾之進宮給太后娘娘問安,免得她生疑。

  太后娘娘仍不知廬陽王出事,問顧瑾之,他最近在忙什么。

  顧瑾之就道:“每日早起,陪著王爺在院子里逛逛,舒展經絡:上午和下午就念書。王爺很聰明,過目不忘“”””

  太后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她道:“他從小就聰明,先帝在的時候”。””

  后面的話,愕然而止。

  先帝在的時候,最是喜歡廬陽王吧?

  太后也最偏愛廬陽王。

  歷史上,太后偏愛幼子,鼓動幼子造反都是有的。

  所以皇帝總忌憚廬陽王吧?

  這些話,傳到皇帝耳朵里,皇帝又會個的。

  太后就忙打住了話。

  ,“都大了!”太后補救般,笑著說道,“小時候的聰明還有。哀家高興呢。不過,他如今這樣,哀家最喜歡,無憂無慮的。”

  皇位只有一個,太后卻有兩個兒子。

  她何嘗不擔心幼子心懷不忠,到時候他們兄弟相殘,她左右為難?

  如今,廬陽王癡傻,太后卻找打了合心的兒媳婦,有人照顧他。廬陽王過得自在,比什么都讓太后欣慰。

  顧瑾之道是,心里嘆了口氣。

  而后,常順公公和成姑姑拿了好些花名冊,給太后娘娘瞧,讓太后娘娘幫著替皇帝選妃。

  太后對顧瑾之道:“皇上登基四年多,宮里的人,卻都是當年太子府的,沒有添新人。而后,就是哀家病重,耽誤到現在”…”

  顧瑾之含笑聽著。

  見太后忙,她就起身告辭。

  太后也沒有虛留她,只是個她用心照顧好廬陽王:“你用心服侍他,哀家就安心了。”

  顧瑾之又道是。

  她從宮里出來,回家換了身衣裳,徑直去了白云觀。

  她對朱仲鈞道:“你上次不是問我局勢?旁的沒有,繼續裝傻吧。”

  朱仲鈞微惑。

  他這幾日已經能坐起來,再過兩三天就可以回城了。

  “非得裝傻不可?”他問,“什么緣故,說來我聽聽?”

  顧瑾之就把太后的話,說給他聽:“我不清楚中間的緣故,皇上卻是不怎么喜歡你。太后娘娘非常疼你,卻也不敢常見你,只招我進宮,句句不離你。你是傻的,太后就知道你平安,皇上也放心,太后也安心。這話就記在心上,只當為了太后。”

  朱仲鈞集點頭。

  “行。”他道,“還有什么,一并告訴了我。”

  “暫時沒有。”顧瑾之道,“我到京里的日子不長,知道的比較少。“

  朱仲鈞領首。

  個完了,又說了幾句閑話,跟老爺子和彭太醫問候過了,顧瑾之又回了城。

  她剛剛到家門口,卻遇到了陳煜朝。

  陳煜朝說要見七小姐。

  小廝被宋盼兒訓怕了,不敢輕易把人往里面讓,就說:“我們家七小姐不在家,進宮去了。”

  “那煩通稟一聲三爺。”陳煜朝道。

  小廝道:“三爺也不在家。”

  陳煜朝身后跟著四五個護衛,他也不敢呵斥。

  那護衛首領卻不耐煩了,大聲道:“這位是煜王,哪里來的聒噪?快進去通稟,否則有你的苦頭。”

  小廝從鄉下來,才進城不久。

  城里的達官貴人,他也不是十分清楚,什么煜王,他不知道,只是聽著駭人,他就忙道是:“小的這就去。”

  顧瑾之下了車,在后面聽了半天。

  此刻,她高聲道:“煜王?好大的來頭啊!”

  陳煜朝驚喜,連忙轉身。

  顧瑾之緩步走了過來。

  她沖陳煜朝笑了笑,然后看著那位護衛首領:“這位大人很威風嘛!我們這宅子,住著平頭百姓,您個我們家下人了!”

  句句帶刺,那位首領敢怒不敢言,低聲嘟囔了句:“姑娘嚴重了。”

  陳煜朝就給顧瑾之賠罪:“是我們不好。只是,我快要離京了,想來跟你們作個別。”

  顧瑾之就請了他們往里走。

  繞過大門口的池塘和回廊,后來的門房又有七八個小廝。

  顧瑾之領著他們,往垂邦門走去。

  進了垂花門就是內院,那些護衛都不敢再往前。

  顧瑾之吩咐小廝:“帶著這幾位大人去廂房喝茶。記得上好茶,否則大人的威嚴,要壓死你們的。”

  那位首領大人一陣面紅耳赤。

  陳煜朝就哈哈笑。

  他覺得顧瑾之風趣,比在船上更加有意思。

  二門那邊,有兩今年輕的小廝拉了馴騾青幃小油車,等著顧瑾之。

  原本該是用婆子的,只是這院子里婆子很少,只有幾個在廚房和漿洗處。宋盼兒就派了幾今年紀小的小子們拉車。

  顧瑾之和陳煜朝分別上了車,往宋盼兒那邊的正院去。

  宋盼兒正在看看帳,打著崩盤,芍藥和慕青在旁邊服侍。

  看到陳煜朝來宋盼兒勉強露出了微笑,不是很歡迎。

  可表面應酬還是得有,叫人沏了好茶來。

  “王爺身上的傷,痊愈了嗎?”宋盼兒問陳煜朝,“當年也不知王爺身份,是我們有眼無珠了。”

  陳煜朝輕咳了下,道:“原是我不夠坦誠還給你們惹了事,我心里一直過意不去的。夫人再說這話,我就無地自容了。”

  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宋盼兒又露出一個笑容。

  “……,身上的傷已經大好。”陳煜朝繼續道,“當時刻昏迷得腦袋不清,又只認這世上的大夫都不如七小姐,就念叨著讓七小姐去治,結果替七小姐惹了些事,我心里萬分不安。”

  這件事宋盼兒原是很氣的。

  不過,如今他這番話,倒也合情合理。

  宋盼兒就大度原諒了他:“太后娘娘也只認我們家姐兒的醫術,原不是王爺的錯兒。只是太醫院那幫人,著實可氣。”

  陳煜朝連聲道是:“到底是我招惹的。”

  他認了兩遍錯,宋盼兒對他的恨意就減輕了些。

  而后,他又說要去辭辭三爺。

  “我爹存念書,王爺的意思,我會告訴他。”顧瑾之道:

  陳煜朝只得起身告辭。

  宋盼兒讓芍藥送他去垂花門口。

  陳煜朝卻道:“七小姐,您送送我如何?我還有點學問想請教。”

  顧瑾之道好。

  她心里那些不憂,也隨著他要離個消散了很多。

  她送他往外走。

  “能有七小姐這樣的名醫,是蒼生之福。”陳煜朝道。

  “我不是名醫只是偶然會治些疑難雜癥,上不得臺面。”顧瑾之道,“王爺此次回去,定要萬事小心。”

  歷史上,他這次回去,不會有好結果的。

  顧瑾之也不能肯定現在和再史記載是否真的一樣。

  而出使安南國的大臣,更是悲慘。

  顧瑾之知道是她的大伯,她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啟齒。

  假如是前世,她沒有經過穿越,有人突然告訴她,你不要去參加下次的評選,不要試圖進更一步,否則會有殺人之禍,她是不信的,甚至會疑惑對方的目的。

  大伯這次出使安南國,是皇帝送給他立功的機會。

  等他回來,皇帝給他的富貴更上一層。

  顧瑾之現在跑去告訴他,此行兇多吉少,不要去,他心里定要怨恨顧瑾之的。

  顧瑾之不想被大伯怨恨,更不敢。

每個人的命運,都是上蒼安排的。顧瑾之只是個太醫,卻不是掌控他人命運的神了  她遵從天意。

  陳煜朝點點頭。

  ‘…,我知道,在你們中土,大族人家的女孩子,行醫會被人輕視。”陳煜朝臨走前,突然道,“你只得韜光養晦,不敢揚名立萬,我著實替你委屈。假如將來,你想要一展抱負,可以去安南。我們安南民風粗擴,不像你們中土規矩多。你可以個鋪,坐堂問診。我定會幫你。”

  顧瑾之笑了笑。

她倒沒想過將來會離個母了  她仍是點頭,道謝:“將來倘或有機遇,定去投靠。多謝王爺。您回國,我是不能相送的,先祝一路順風。”

  說罷,她異了個禮。

  而后,她把陳煜朝送到了垂花門口。

  陳煜朝幾次想說點什么,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含笑和顧瑾之作伴,笑容里有絲苦澀和不舍。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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