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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節 攻城決戰如火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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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量投擲的投石機在重負下開始損壞,攻勢漸緩。不久之后,最后一團火球投出,投石機突然沉寂下來。

  木巖恢復一些力氣。“八成是沖車過來了。”

  沖車以沖撞城門而得名,最大特征就是車上巨大的攻城槌。普通沖車都是固定結構,依靠人力推動車身去撞擊城門。婆雅軍的沖車則是懸掛式,不僅省力,撞擊速度也比固定式快出數倍。木巖愈發肯定他們調集大批工匠參戰,戰爭還將延續下去。

  從兩江道開始,第五軍大營在劣勢下屢次主動出擊,就是想打痛婆雅軍,迫使婆雅軍撤兵。

  可是婆雅軍不屈不撓,在軍費飆升的狀況下仍然不惜增加兵力,這讓木巖大感頭痛。畢竟婆雅軍耗得起,第五軍大營可耗不起。

  “木正將!”

  木巖回過頭,卻是雪無極帶著從附近城池剛買到的弓、盾趕來。木巖一邊讓人交接弓盾,一邊道:“辛苦你了老雪?”

  雪無極道:“不辛苦命苦!幾個城鎮奔波下來就買到這些,有錢好辦事,那些鐵鋪只收錢才不管和誰打仗,連夜加工,這數量也差不多了。”

  “你也累了,去休息吧,后面還有的忙。”

  雪無極面帶無奈的說道:“他乃乃的,以前從沒睡過也不知道累,這鬼地方一天不睡就困的半死。”說完想起一事,“我看李子義領著三十幾個人去了他的大帳,應該是你要的丹師到了。我在船上睡的飽,正好去教他們煉丹。”

  木巖大喜,丹師到了自己的計劃可以順利進行了,有雪無極去指導絕對放心,自己煉丹沒有雪無極恐怕現在也到不了這個境界。“沒錢干什么都難,還真得幸苦你。”

  雪無極擺了擺手,蹬蹬蹬下了城墻。

  木巖拿起一張精弓,“老敖!瞧瞧這個!”

  敖標已經有精鐵盾,看到龍雕弓頓時眼睛發亮,一把抄起來展臂拉開,接著怪叫道:“這是什么弓!”

  木巖笑道:“怎么樣?”

  “這弓有些邪門啊,拉著不沉,勁道卻不小。”

  旁邊伸出一只手卻是濕漢奴,他徑直取了一張大弓,搭上箭枝,接著松開手指將二百步外一名拔刀督戰的正將射殺。

  “好弓!三石的弓卻有四石的力道!”

  這些龍弓都是木巖訂制的,大都是兩石左右,只有幾張是三石的強弓。

  弓身的力道一般都是在弓弦上懸掛秤砣,根據弓弦拉滿的負重進行計算。平常人用的大都是一石弓,能開兩石弓的都是好漢。

  這批弓的弓弦是木巖在黑暗森林那個植物園找到的叫‘彈藤’植物,在配合平常的弓弦,弓射出的力道比別的弓高出三成,三石弓能射出四石弓的力道,比起平時的牛筋耐用,不用頻繁換弦,射程和準度更加穩定,木巖又不想解釋太多,所以派雪無極親自辦這件事情。

  敖標拿著精弓也叫彈藤弓愛不釋手,木巖一笑:“給你了。”

  敖標大喜過望,“啥都不說了!看我的吧!”

  濕漢奴屈指彈了彈精盾。“好東西!有了這個,跟婆雅軍的神臂弓硬撼也不怕;具體怎么分,你看著辦。”

  “行!”

  木巖也不推讓,先拿出一百套弓盾讓人分送給堡壘上的守軍,其他按各城兵力分發下去,保證一線戰斗的每個隊都有十張精弓和五十面精盾。

  “不錯。”

  濕漢奴等他有板有眼地吩咐完,說道:“下面由你來指揮。”

  木巖叫道:“不是吧!老大!”

  濕漢奴挑起濃眉。“不敢嗎?”

  “干!我是說守城的活兒大家都挺熟,用不著誰來指揮,我看這會兒就守得挺好。”

  “守得再好也是各自為戰。如何補住缺口、振作士氣都要看你了。”

  “老大,你還真信得過我!”

  木巖一把奪過令旗,先問道:“那兩輛沖車呢?”

  敖標道:“已經到了城下。”

  “好!放它進來!”

  最前面一輛沖車繞開堡壘,首先進入東鏡鎮城門高大的門洞。沖車附近一個隊的步卒一直舉盾防護,等頭頂有穹頂防護,立刻放下盾牌一涌而入,抽刀奮力劈砍城門。

  城門一般都是木制,最多在外面包上一層鐵皮。出乎他們的意料,東鏡鎮的城門竟然是石制的,鋼刀砍在上面火星四濺,效果遠不如鶴嘴鋤之類的工具來得實在。

  “讓開!讓開!”

  后面傳來一陣叫聲。沉重的沖車推入門洞,一路灑下滿地泥漿。這輛沖車高達丈許,用鐵鏈懸著一根重逾數千斤的攻城槌。

  眾人喊著口號拉起攻城槌,然后用力朝城門撞去,巨大的沖擊聲幾乎讓整座城墻都為之震動。

  等另一輛沖車也進入門洞,木巖朝濕漢奴看去。濕漢奴抱著肩膀,一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

  木巖嘆口氣:“如果他們知道城門其實是一道足足五尺厚的巨大石塊,不知道會不會哭死……老敖!關門打狗!”

  敖標掄起刀,用刀背往腳邊的一根木樁上一敲。木樁歪到一邊,卡在樁上的鐵鏈發出沉重的摩擦聲,向面前一道尺許寬的裂縫中滑去。

  “轟隆”一聲巨響,城墻內厚達尺許、高及兩丈的石條門閘墜落下去,幾名幸運的婆雅軍正好站在門閘下方,當場被碰得尸骨無存。更多不幸的婆雅軍則被困在門洞內,進退不得。

  “石頭的!又是石頭的!”

  后面的婆雅軍叫道:“東鏡鎮這鬼地方,連石頭都這么古怪!”

  后面一輛沖車的隊長頭立刻下令將沖車后移,攻擊門閘,但敵寇的動作更快。

  一道熾熱的液體順著門閘潑下,不小心沾到的婆雅軍頓時發出慘叫。“滾油!是滾油!”

  “不用怕!”

  隊長大聲道:“這是城門!賊寇不敢放火!”

  話音剛落,一道火光便從頭頂的縫隙射入,頃刻間,足以容納數百人的門洞就變成一片火海。

  一般的城門最怕火攻,用來投放門閘的縫隙通常是用來灌水,防止攻城方用火燒毀門洞。但東鏡鎮的城門除了石頭還是石頭,一根木料都沒有。

  木巖并沒有灌入太多的油,攻城戰剛剛開始,能省一點就省一點。他只是讓人用石板壓住門閘的縫隙,然后指了指旁邊的水鐘,“三分之一后打開。”

  喬六瞧著水罐里的水細細流淌,有些不放心地說道:“木頭兒,是不是太急了?”

  “現在門洞里面是密封空間,火勢一起,里面的氣就會耗光。三分之一的時間已經很保守了。我估計在高溫密封情況下,下去一格水差不多就夠了。”

  門洞內發出沉悶的慘叫聲,巨石渾然一體的門鬧不時傳來悶響,似乎里面的婆雅軍正拼命想撞開一條生路。

  城外的婆雅軍試圖救援被困的同伴,但里面的慘叫聲很快沉寂下來。接著那道門閘在鐵鏈的帶動下升起,撲面而來的熱浪和尸臭使門外的婆雅軍險些崩潰。

  短短幾個呼吸時間,剛才還衣甲鮮明的禁軍精銳已經無一幸存。數百具面目全非的尸體在門鬧處擠成一堆,似乎所有人臨死前都沖向這條唯一的生路。

  兩輛沖車這時才開始燃燒,因為缺氧而被抑制的火焰一團團升起,將巨大的車身包裹在熊熊烈火中,刺目的景象連數里外也看得清清楚楚。

  木巖看了看不停升上空中融入混沌之氣的死氣,然后一揮令旗。一根帶著骨哨的鳴鏑呼嘯著飛向天際,七座堡壘的第五軍軍士同時現身,箭矢如雨點般朝婆雅軍的背后射去。

  六十張精弓落在第五軍軍士手中,發揮出幾乎堪比弩車的巨大威力。

  沖車在城門內燃燒,被火焰照亮的婆雅軍成為最好的靶子。弩車雖然還在攻擊堡壘,但第五軍軍士全部聚集在堡壘背面,根本不需要理會那些連目標都沒有的利箭。

  短短一炷香之后,城門前方二百步的距離內已經沒有一具活動的物體。

  元大列用馬鞭狠狠敲在靴子上,爆出一句粗話。普蘭•維薩哼了一聲,這名僅存的后軍副將軍立刻閉上嘴,挺起腰背。

  普蘭•維薩前些天坐守城下不思進取的樣子,元大列沒少腹誹過,但這會兒他已經心服口服,不敢再亂說亂動。

  普蘭•維薩暗中調集工匠,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金山后寨造出大批攻城器械;不動則已,一動則如雷霆萬鈞。雖然暫時小挫,但這樣大規模的攻城戰,元大列有九成信心,東鏡鎮將一戰而定。

  “洗筆,你看如何?”

  能夠直呼憲洗筆名字的除了婆雅王,也許只有從軍數十年的普蘭•維薩。

  憲洗筆道:“逆賊防守得當,城堅士銳,此戰不易。”

  這句話說了等于沒說,但普蘭•維薩也不介意。

  憲洗筆忽然叫道:“那位小將是誰?居然已經攻上城頭了!”

  元大列也叫道:“閔文!好小子!真有他的!”

  眾將一片喝彩,士氣略振。

  普蘭•維薩臉色卻十分難看。“胡鬧!一軍主將卻冒險登城,匹夫之勇何以成大事!”

  憲洗筆低咳一聲。“閔文原是趙紋術師的部下,趙術師遇害,他們與這些賊寇仇深似海。他年少氣盛,此番登城也是勇氣可嘉。”

  普蘭•維薩沒有做聲,只抬頭看了看夜色,不易察覺地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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