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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節 攻城決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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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也灼明趴在被褥上,嘴巴還不閑著。

  “死鳥人本來就沒想要我死,不過他下手真狠,直接把我的修為清了。我干他上八代加下八代!我修煉上千年,容易嗎?他還不如一掌拍死我。”

  木巖翻了翻白眼:“你練這么久還是這樣,還不如重新在來過,說不定因禍得福,總比拍死你要好。”

  忽也灼明叫囂道:“老子站著不動,他也沒這個種!”

  雪無極朝他腦袋上拍了一把,“閉嘴吧你!”

  來的路上,木巖已經想明白了。要不是他魔族還姓忽也,恐怕已經變成死老魔了。就是不知道老魔說憲洗筆是魔卻身是人身是什么意思,看樣子兩級兩家在魔族還是世交。

  段干青羽的額頭冒出絲絲白氣,一盞茶時間之后,他松開手,一縷指風點在忽也灼明腦后。

  忽也灼明精神一振,蒼白的臉孔浮現血色,手腳的力氣一恢復,立刻想爬起來。

  濕漢奴四目一瞪,“趴著!”

  忽也灼明天不怕地不怕,一怕木巖二怕濕漢奴。濕老大一開口,只好乖乖趴下。木巖把一顆藥丸塞到他口里,“含著!”

  忽也灼明嗚嗚囔囔地說道:“咽了不就得了,還含著……”

  木巖笑著道道:“含著是讓你少說兩句!你也可以咽下去,有什么后果別怪我。”

  忽也灼明哼嘰道:“我就當自己是啞巴得了……”

  “憲洗筆雖然沒有傷他性命,這一掌卻讓他八脈齊斷,丹田也受了重創。”

  濕漢奴道:“這金針徐脈一共一百零八針,我們六人聯手施展一遍,大概能維持一個月。”

  木巖皺起眉。“意思是下個月還要給老魔扎這么多針?”

  濕漢奴點了點頭……段干青羽只行針一盞茶工夫,此時額頭已微微見汗,看起來比他單騎破陣還耗精力。秦武第一個出手救治,這會兒臉色發青,盤膝坐在一旁閉目調息。

  木巖忍不住道:“這針法是不是每用一次都要大耗真元?”

  “不錯。”

  濕漢奴道:“如果一人出手,一百零八針用完要耗去一半的真元。好在我們這里修為到將級的兄弟多,六人聯手,這點修為還損耗得起。”

  “這死鳥人!也太狠了吧!”

  憲洗筆這一掌雖然沒有要老魔的命,可不但廢掉老魔的修為,還把其他人都牽制住。

  要護住忽也灼明不變成廢人就必須大耗真元,但第五軍強敵環伺,眾人修為不進反退,又被困在東鏡鎮,遲早被一網打盡。

  “這樣不妥!”

  木巖道:“不用打,咱們就耗死了。死老魔,你先塞住耳朵。”

  忽也灼明咬著藥丸,含含糊糊道:“干嘛?”

  木巖也不跟他廢話,抓住他腦袋,把他耳朵堵上,然后抬起頭。“老魔這傷有沒有得治?”

  眾人神情凝重,都沒有做聲。

  木巖出主意道:“我煉丹對醫道還是有一些研究,可經脈段了在外面也得當廢人,看你們這金針續脈的方法好像還是有一些希望?”

  濕漢奴一改往日嘻哈的表情嚴肅的說道:“嗜藤血果。”

  木巖木球空間中包羅萬象,就是沒有這種果子,問道:“什么東西?那里有?”

  喬斯朗陰沉著臉默不做聲,此時開口道:“我去一趟血淵域。”

  “嗜藤血果?”

  段干青羽道:“還是我去,我的修為多少比你強一點吧。”

  羅婆尼怪眼一翻。“你能離得了東鏡鎮嗎?還是我去!”

  徐破曉道:“你也離不開啊,血淵域我去過一趟,比你們熟,我去最合適。”

  秦武呼出一口濁氣,開口道:“嗜藤血果據說長在火山口,我的焚天斧不懼火焰,還是我去。”

  “秦兄,你也知道?”木巖聽得一頭霧水。“為什么要去太泉古陣?”

  濕漢奴道:“忽也丹田受創,一般藥物即使能保命也保不了他的修為。要為他續脈復元也不是沒有法子。據說血淵域有一種嗜藤血果有可能能重聚丹田、恢復真元。我們去碰碰運氣。”

  木巖立刻舉起手臂:“我看還是我去保險一些,第一我以前是丹師,對草藥習性要比你們了解的多。第二如果真找到了說不定我可以煉制一下,對老魔更有好處,最關鍵的一點老魔是我帶來的,我要對他負責。”

  木巖說完,一向行事決斷的濕漢奴卻沒有做聲。

  沉默中,忽也灼明叫道:“喂,諸位老大!還得多久啊?天氣很冷,我這么光著屁股,很容易著涼啊。”

  段干青羽道:“再等兩分鐘。督脈接通就行了。”

  忽也灼明瞧瞧眾人,“喂,你們別蒙我啊,我剛才聽到你們幾個在說血淵域——是不是跟我有關系?”

  木巖道:“跟你有個屁關系,好好養你的傷吧。”

  忽也灼明少見地嚴肅起來,他盤膝坐起身,認真道:“我雖然被鳥人打了一掌,但至少在這兒沒人敢要我的命。東鏡鎮之事方起,我們幾個人誰都少不了。如果人手不足導致城破,就是找到嗜藤血果也沒有半點用處。孟上校,我建議:東鏡鎮解圍之后再討論此事。”

  段干青羽道:“金針續命最多護你半年。”

  忽也灼明嘻笑道:“我能撐半年,外面的婆雅軍能撐兩個月嗎?”

  濕漢奴道:“就這樣定了。先解圍再論。”

  東鏡鎮城寂靜的夜色頃刻間變得凝重,大戰將至的凝重氣氛籠罩四野,無數軍士、戰馬在殘月下的平原上聚集,一面又一面的軍旗出現在視野中。

  山牧寨一戰,右將軍敏雅律戰死,婆雅軍遭受重創。在木巖的估計中,婆雅軍最快也要兩天之后,整頓遇襲的殘兵才會做出反應。

  沒想到只隔了一個白天,婆雅軍就兵臨城下,甚至連一個晚上都等不及便連夜攻城。

  一名第五軍軍士如流星般掠上城樓,在五步外落下,然后跨前一步,抬手敬個軍禮,朗聲道:“報告!北門出現兩個將,旗號是右軍第一將正將呂珣、第三將正將政齊律!攜帶巢車和攻城云梯!”

  “報告!東側三個將,旗號是右軍也魯、鳴鹿兒、烏岐山!”

  “報告!有一隊婆雅軍繞往西門,全部是備弩輕騎,旗號是右軍第五將正將袞多!”

  軍情不斷傳來,右軍山牧寨剩余兵力足足有六個將,婆雅軍第一輪攻擊就投入全部右軍、兩萬余人的部隊。

  濕漢奴軍服筆挺,將他襯得如同戰神。木巖立在他的旁邊,后面是直屬營的雍和正、第四將的一營敖標。

  婆雅軍攻城信號發出的一刻鐘內,城中所有的第五軍軍士、民夫已經全部動員起來。

  東鏡鎮城小,加上西側的水門在內,只有三座城門。

  婆雅軍派往西門的只有一個將的輕騎,沒有準備舟具,出動的又是懷天南手下傷亡最慘重的右軍殘部,只會以襲擾為主,試圖阻截水路,可以忽略不計,真正的攻勢應該在其余三處。

  婆雅軍主營金山寨在東鏡鎮城南,南門首當其沖,位置最為重要,防衛也最為森嚴,單是堡壘就有七座。此時由濕漢奴率領直屬營親自坐鎮、木巖的一營為輔助,另外還有三百名朗極遺部和一千名民夫。

  在最初的估計中,婆雅軍抵達東鏡鎮就會立即攻城,第五軍制訂的計劃是除西門外,每面部署一個營、五百名失了編制的兵士和一千名民夫,其余是預備隊休整待命。

  但婆雅軍遲遲不出兵攻城,第五軍連續出擊,多有損失,布置下來已經捉襟見肘。

  此時段干青羽帶領第二將守北門,喬斯朗帶領第一將守東面城墻,羅婆尼第六將緊盯西側的婆雅軍游騎。能夠調動的預備隊還剩下木巖的第七將以及徐破曉、秦武帶領的原屬忽也灼明的五將,七將兵士傲標為首更是全部上城,五千名民夫只留一千名隨時調動。

  慘烈的東鏡鎮攻城戰在這一刻拉開序幕。婆雅軍調集了全部的弓手,在南門外排成一道長達里許的狙擊線,專門射殺七座堡壘和城墻上的守軍。

  弩弓特有的弦聲在空氣中不住振動,幾乎一有人露頭就要面臨數十枝勁矢的射擊。射程超過三百步的弩車輕易壓制住敵寇的襲擾,大批尖脊的轎韞車會集起。來,仿佛一座座移動的小房子漫過平原,距離東鏡鎮城墻越來越近;再往后是無數推著云梯的婆雅軍士卒。

  東鏡鎮初時緊張的喧鬧,此時卻沉靜下來。為了避開弩車的威脅,城上沒有舉火,所有人都隱身在黑暗中。殘月凄清的銀輝下,那些用巨石構造的懸樓猶如巨大的蜂巢,在城墻上投下漆黑的影子,與城外七座堡壘交相呼應。

  與此相反,婆雅軍絲毫沒有隱藏行動的意圖,聲勢全開,連串火把一直延伸到十余里外,仿佛兩條翻滾的火龍,從金山、山牧兩寨源源不斷地涌來。

  木巖雖然參加過幾次萬人級別的大戰,但都是第五軍大營謀定后動,將婆雅軍分割殲滅,算起來除了兩江道與趙紋交手那次,只有山川口一戰時,督糧官鄭青留的臨時指揮才讓自己真正見識到婆雅軍的戰陣。然而此時面前卻是十萬人級別的巨型攻城戰陣,讓木巖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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