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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節 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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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場上生與死這些兵士早應該對死亡看的冷淡或者是冷漠才對,可事實正好相反,當火燒電擊造成了混亂,失去的約束的官兵破壞力更加驚人,往山崖上攀爬的兵士為了一個可以站立的凸石,便能將搶奪的兄弟推下去,崖壁下尸橫滿地堆積如丘。

  閃電與火勢并沒有波及崖壁,讓這些為了逃生互相推搡的兵士心中有一些稍安,他們也顧不上爬上去有什么后果,在他們心中只要爬上去就能活命的欲望非常強烈。

  絕殺陣不會只有這一點威力,也不僅僅只有單調的火與電,就在那些瘋狂向上攀登的人終于看見了崖壁的頂端,感覺到勝利在望的時刻,感覺到身下突然震,隨后的感覺便是有東西進入體內,身上的力氣立刻消失無蹤,不受控制的從崖壁上掉落下來,灑下滿天血雨。

  崖壁上三尺內,不停凸起胳膊粗的突刺,那些突刺是崖壁巖石,在大陣的作用下形成如鐵的錐形。崖壁上的官兵如餃子般紛紛落下,在地上砸出一攤血肉。

  天空中的烏云越來越低,整個谷上空都被烏云覆蓋,烏云中閃電穿梭,好大一片烏云翻騰不息越來越凝實,下面亂竄躲避的官兵還沒有緩過勁來,那烏云突然一顫云龍出現在谷中,龍身上閃電不停泛著刺眼的白光,身體滾動扭曲昂首俯瞰谷中。

  而此時那些燃燒的圓木已經燒成了塊狀,開始流動如同有了生命,躲閃不及的兵士沾染上火星開始燃燒,凄慘的叫聲響徹谷中。而流動的火慢慢加速,一頭頭火流形成的火獸在快速流動中成形,遇到阻擋便狠狠的撲了上去。

  烏云形成的龍,帶著滿身電芒,從山谷一頭掃過,所過之處兵士被他撕成肉塊,而被它身上的電芒一觸的兵士化作齏粉,慘叫聲咒罵聲響徹谷中,一幅世界某日的景象。

  十幾個術士將昆沙緊緊的圍在中間,現在他們已經不是一人出手,而是十幾人同時出手抵擋著天空中的烏云電龍或者用術法將撲過來的火獸絞滅,而他們的臉色慘白如紙,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暗淡。他們都是修士,知道自己被圍困在一個大陣之中,一個從來沒有在修羅界出現的大陣,也不可能出現的絕殺陣中。

  烏云電龍穿過山谷又很掃回去,大部分兵士被撕扯成粉末,它也轟的一聲消散,露出天空的點點星塵,看上去是那么的清晰。十幾個術士知道自己元氣消耗完便要斃命,但現在不消耗死的更快,當無數的火獸將他們撕扯粉碎后圍在昆沙的四周。

  木巖面無表情的看著谷中,可心中一點也不平靜,他知道昆沙已經完了,敵人三萬多人全部要埋葬在這個谷中,他雖然殺人也不少,像這樣一次絞殺幾萬人卻是從來沒有過,他心里有事在想,為什么要有戰爭為什么要死這么多人。

  他不是有什么婦人之仁,只是一時的感觸,戰爭中死人總是難免的,一戰下來比這死更多人的時候都有,只是他曾今有過的一些疑惑更加深了些,為什么修羅族的人如此好戰,即便是從修真界進來的修士,那些總喜歡玩弄陰謀的修士,也開始充滿熱血體現出好戰的一面。

  鳩山之戰,濕漢奴連續使用擾敵、偷襲、誘敵、欺詐、分兵等種種手段,集合全部術師天降大雪,引雷,再借助鳩山的有利地形,用盡種種手段,才得以擊潰婆雅第三軍第二、第六、第七將。而木巖憑四個不全的將,二千人不到,硬讓昆沙的七個將三萬多人全軍覆沒,他實在想不明白,別人也想不明白。

  木巖的報備很簡單,以陣滅之,具體的事情只字未提。濕漢奴并沒有在問下去的性質,普蘭的是個將馬上就到,面對如此龐大的挑戰,連濕漢奴也慎重起來。

  以東鏡鎮目前的兵力,傾巢而出與四萬婆雅軍正面對敵也勝負難料,那樣東鏡就成了一座空城。一旦有婆雅軍從東面趁勢攻城,前后夾擊,第三軍再強,也不可能抵御數萬婆雅軍。

  關于計劃的細節,眾人一直討論到深夜。木巖受不了李子義與段干青羽毛的好奇的眼光以及后者的詢問,只聽了一半,借故早早離席。

  婆雅軍普蘭率領十個將,先鋒用了三天時間清理了被段干青羽重新堵了起來的對望谷,兵臨東鏡鎮城下,留給自己隊伍恢復的時間并不多。戰場上的事自然有濕頭他們操心,自己還是想法弄一些生魔丹才是正事。

  十二月十二日,進入鳩山境內的普蘭軍繼續進發。十三日晨,遭遇敵寇襲擊,婆雅軍列陣迎擊,敵寇大潰。十四日,敵寇襲營,婆雅軍出擊獲勝。十五日,婆雅軍克山牧寨。十六日,破兩江道。四日內,婆雅軍連戰連勝,直抵東鏡鎮下。

  山牧是東鏡鎮東南一個村寨,距離東鏡鎮只有十五里,修筑有寨墻濠溝。早在婆雅軍抵達前,村中居民就已奔走一空,只有一幫兵士占據寨墻防守。婆雅軍用了半日時間便攻克寨墻,然后立即掘土壘城設立山牧寨,作為婆雅軍進攻江州的基地。

  權彬杉是第三軍副將軍,也是普蘭•維薩紫依重的一個指揮,他穩扎穩打的舉措令對手如芒在背,當夜便有敵寇夜襲偷營,但鐵壁箱弓早有準備,一番交戰之后,敵寇倉皇逃去。

  接下來幾日,婆雅軍源源不斷地越過鳩山,婆雅第三軍陸續開入山牧寨,第十六將則調頭北上,在東鏡鎮北設置營盤,形成夾擊之勢。

  面對婆雅軍緩慢卻無懈可擊的嚴密行動,盤據在江州的敵寇露出烏合之眾的本來面目,進退雜亂無章,舉止張皇失措,幾次偷襲都沒有占到半點便宜。婆雅軍實際斬獲雖然不多,但趙紋兵敗及昆沙全軍覆沒帶來的陰影已經一掃而空,認為敵寇也不過如此。

  連日來,集結在山牧寨的婆雅軍已經有六個將。至于鳩山之役的潰兵,則在山牧寨以東另置一營,進行收容。

  這時甘路緹狀告趙紋投敵的消息還沒有傳到這六個將,鳩山之役投入戰斗的一共有三個將,陸續逃生的潰兵超過兩千人,其中高級將領只剩下第六將正將庫魯也。十余位營級指揮戰死,只有鐵騎營營長庫車因為大雪與主力失散,跋涉數日后幸免于難。在重新編制之前,這些潰兵不會再投入戰場,所承擔的工作也僅限于伐木運糧、修筑城寨之類的力役。

  東鏡鎮以西地處平原,天氣晴朗時候,十余里外的東鏡鎮城池已經隱約在望。對于東鏡鎮的規模,婆雅第三軍的將領多少有些輕視。婆雅軍重兵云集,以十萬之眾,攻擊一座萬人防守的鎮,并費不了多少力氣。當聽到斥侯報告東鏡鎮依江而建,居然沒有護城河,反而費大力氣在城前樹立很多座孤立的堡壘,眾人都覺得對手不過是一群悍匪而已。

  權彬杉注視著遠方的江州城,良久道:“備馬!”

  一名親兵牽來戰馬,然后俯身趴在地上。權彬杉踩著親兵的背脊跨上坐騎,打馬朝東鏡鎮奔去。旁邊的將領見狀紛紛跟上,一行十余名將領帶著百余名親兵疾馳而去。

  摩閻那直起腰,望著那群騎兵煙塵滾滾從寨前馳過,不禁露出憂色。數日前的鳩山之戰他仍然記憶猶新,更是不會忘記自己父親被包圍的山谷,這支隊伍里這么多高級將領,一旦遭遇敵寇,只怕沒有人能夠生還。

  他一路穿山越嶺隱蔽行蹤,身上的傷勢一天天恢復如初,而最后他成功的與張也在兩江道會和,在敵寇返回東鏡后終于找到了隊伍,保住了自己的命。

  張也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冷冷嗤笑一聲,說道:“權彬杉性情豪強,治軍嚴酷,那些將軍們就是明知危險,又怎么敢勸諫?況且他們連戰連勝,正是士氣高昂的時候。哪里吃過苦頭?”

  說話間,一名小校叫道:“摩閻那!”

  摩閻那放下橛頭,“在!”

  “張也!”

  “在。”

  “立即去大帳聽令!”

  摩閻那與張也抹去手上的泥土,趕往大帳。

  “這幾日歸隊的散兵也有四五百人。”

  庫魯也在突圍時也受了傷,這時袒著上身,一名親兵在他肩膀上抹著藥酒,說道:“這些軍士來自各都,有些一兩人,有些五六人,互不統屬。數來你們兩人的屬下還算完整,暫時都由你們指揮。”

  從指揮一百名士卒的步兵隊長一躍成為負責一個營的指揮,摩閻那心里卻沒有半點喜悅。他與張也對視一眼,然后道:“遵令。”

  庫魯也披上衣服,然后起身跺了跺腳,嘆了口氣道:“有權副將軍在前面,一時半會兒咱們也什么仗可打,你們就帶人去伐木吧。”

  “是。”

  庫魯也想要安慰摩閻那兩句,搖了搖沒有再說什么,只點了點頭,便讓他們離開。

  東鏡鎮外一馬平川,戰馬一刻鐘便趕至城下。權彬杉在里許外勒住坐騎,然后打量著城門前那七座堡壘。

  堡壘渾然一體的表面讓眾將都疑惑不解,有人道:“好像是一塊整個的石頭?”

  還有人道:“是不是用細泥、米漿勾出來的。”

  “看起來不像太結實。”

  李士彬看了片刻,然后揮了揮手。

  后面一名親兵打馬上前,一直靠近到堡壘一百余步的距離,然后張弓搭上一支重箭,朝堡壘射去。

  弓弦還未松開,一道寒光忽然閃電般從堡壘上方射下,將那名親兵連人帶馬一并射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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