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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子萍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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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子福后,日子飛快地進入到八月,夏玉的胎兒穩定了,要回婆家待產,雖然距產期還有幾個月,但是越往后越不安全,在娘家生孩子是萬萬不可的,所以她索性打算回家和丈夫過八月團圓節。

  沈氏得知了,又送了好些雞蛋、干果吃食,以及幾塊布料,最后還拿了兩張羊皮,讓她坐月子時做一件皮襖,千萬別涼著了,又說了等臘月送肚子禮再去看她,沈氏親自給雇了個驢車讓曾瑞祥送她。連田氏見了都有些動容。

  等夏玉走后,沈氏想到不如干脆趁過節前去趟城里,買點東西準備過節,沈氏沉思了一會,吩咐子晴去撿一籃子雞蛋,說看看周氏去。

  “娘,大爹大娘那么對咱們,還看她干什么去”

  “你以為娘想去嗎也就情面上的事,一籃子雞蛋也不值當什么,別讓他們挑了理去。”

  子晴聽了也要去,子晴是想去看看李師傅的玉鐲做出來了沒有。

  子晴撿了籃雞蛋,換好衣服,這時門鈴響了,居然是林康平和文三兩人,文三見子晴的穿戴,也知她要出門。

  原來他倆特地是來送玉鐲的,李師傅花了一個月,才抽空剛做好了一只鐲子,效果不錯,李師傅很是驚喜,告訴文三,這綠玉的硬度居然比白玉還大,色澤水潤透亮,應是上品。文三聽了動了心思,文家的生意好幾房把著,自家這邊自己也不是長子,將來的事情還很難說,莫若趁此機會,自己單獨做綠玉的生意,搶得先機。定能掙個盆滿缽滿。所以這次過來也是想找子晴打聽些事情。

  “去,你不是不信我嗎這會兒又上趕子了”子晴還記著仇呢。

  “好晴兒。算我有眼無珠還不成。”文三脫口道。

  “晴兒也是你能叫的我就不明白了。你們家那么有錢了,你還這么費盡心思地劃拉,累不累啊”

  “你不明白我們家的事,總之。這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情,跟文家沒有關系。你幫不幫吧”文三這時的表情倒不像那個純良的少年了,帶了幾分不自覺的凌厲。

  “幫,可是你自己不是要讀書嗎哪里有功夫管這些再說了。你們家的生意是不是什么都做啊大的就不說了。小的如我家西瓜、雞、洋薯等,按說是看不上眼的”子晴問出了心里的疑惑。

  “傻丫頭,你家西瓜上市早,稀奇些,是用來打點省里、京里的,后來你家的西瓜多了。才在京城賣了一部分,你家的雞肉口感好。也是用來自家吃和送人的,洋薯是雜貨鋪子就便賣的。我當然不能出門,康平會幫我處理一切,我手底下總有兩人,這次也是等中秋后讓他們出門找找路子。”文三解釋說。

  子晴聽了便把這玉的來源說了,粵城是這個國家唯一開放的港口,碼頭有不少番邦的船只,應該還會有機會的,只要有人長期購買,肯定就有販賣圖利的。

  子晴正和文三他們說著,沈氏拎著東西領著子雨出來了,問道:“怎么不請人進屋我還以為你干什么呢大半天的不進屋。”

  “娘,咱們干脆搭他們的馬車去城里吧,娘,你看,我送你的翡翠鐲子,漂亮吧”子晴把鐲子舉到沈氏的眼前。

  沈氏接過來對著太陽照了照,說:“還真是漂亮,要是玉的就更好了。”

  子晴邊讓沈氏上車,邊說:“娘,這本來就是玉的一種,這種玉叫翡翠,紅翡綠翠,紅的叫翡綠的叫翠,是綠玉,你看玉不是有白玉有紅玉,還有墨玉嗎只不過這是綠色的玉,這種玉原產地不在我國,所以我們一直沒見過,但是并不等于它不存在,你也不能否認它就是玉的一種。怎么跟你說呢,就好比養雞,雞毛有黑的,紅的,白的,麻色的,也有綠色的,你不能因為雞毛是綠色的就說這不是雞。”子晴一說完,就聽見哈哈的大笑,除了文三還有誰林康平也是咧著嘴。

  沈氏見了說:“好了,又顯擺了不是凈讓人看笑話。”

  文三聽了趕緊說:“曾家嬸嬸,我不是看笑話。我就是覺得好笑就笑了,沒有惡意的,您一定要相信我。”

  幾個人說笑很快就到了周氏家的巷口,文三本來還說要來接,子晴婉拒了,對林康平說出遠門之前來一趟。

  沈氏抱著子雨,子晴拎著籃子,進了周氏住的小院,周氏正在整理打包東西,邊收拾邊罵人,“你這短命鬼,怎么就這么糊涂啊,娘說你多大了,怎么能做這種事情,要不是我攔著,你爹一準把你的腿打折了,我這命怎么真苦啊,你這狠心的短命鬼,你這不是拿針戳你娘的心窩啊。。。”

  子萍帶著子荷站在一旁,似是在生氣,沒有回嘴眼圈還紅著呢。沈氏見了問道:“大嫂在干什么呢是要搬回家去住嗎”

  周氏聽了兩眼一紅,抹了眼淚讓沈氏幫忙,說今日就雇車走,曾瑞慶下了值就走。

  沈氏見狀也不好多問,只是幫著把東西歸類打包,子晴見這架勢,勢必是發生了什么大事,而且是不好的大事,看來跟自己以前的猜測有些關聯,可惜沒法問出口,沈氏幫著打包完就帶著孩子告辭了。

  回到家,沈氏琢磨半天,心里很不對勁,可這事又沒法對人說,畢竟姑娘家的名聲是相當重要的。誰知二日后,周氏居然上門了,和沈氏在屋里哭訴,原來真的是子萍出事了。和隔壁的男子兩人單獨在屋,被出門回家的妻子發現了,鬧將起來,周氏這才唬了一跳,一直以為自己女兒在隔壁乖乖學著針線,哪成想是這個狀況,還不如早些搬離。

  “弟妹呀,嫂子悔不當初啊,當初你還勸過我,說女娃子大了,要看緊些,我怎么這么糊涂呀,怎么就沒聽進你的話,當初要聽了你的話,早搬開了那鬼地方。”

  子晴進屋時,正聽見周氏哭著說:“那孩子就像鬼抓了她的腳,見天往隔壁跑,一開始我還挺歡喜的,以為這孩子愛上了繡花,橫豎家里事也不多,小時候在家也是過夠了苦日子的,你也知道,見天不是打豬草就是上山摟松毛打柴,好容易到城里松快些了,我就不拘著她了。后來見去的委實有些太勤了,我不過問一兩次,她就不耐煩,說做針線、繡花、看花樣等等,敢情都是在蒙騙我,這也太離譜了吧。那男的比子萍大了十來歲,我做夢也想不到啊,弟妹,我該怎么辦啊你大哥打了她一頓,也不頂事,這孩子怎么也太糊涂了,怎么就不知道女孩家的名聲要毀了,可怎么嫁人啊如今之計,只好想著趕緊把她嫁了了事,你上次說的那個劉大姐家,我看他家就行,要不你再去跑一趟。”

  沈氏很是頭疼,只好勸道:“大嫂,你還是要好好保養,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要多多注意。至于那個劉大姐家,時間過去這么久了,許是人家也找好了不定,再則人家當初有心求娶,咱沒應,如今上趕著再去,也不是那回事,有心人一打聽,就會知道的,他家離你那也不遠。”

  周氏聽了一想,確是如此,復又哭求沈氏去找別人打聽誰家有可意的男子,沈氏著實為難,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不管這事,可這當口也不好直說,只好虛應著。子晴見此,退出門外,然后再喊“娘”,周氏見子晴回來也不好久待,起身告辭。

  周氏走后,沈氏不知想到了什么,盯著子晴看了半天,子晴摸摸自己的臉,問道:“娘,你沒事吧。看著我干什么”

  沈氏嘆了口氣,說道:“一個女娃子,要是走錯了一步,這輩子就全毀了,娘是擔心你,千萬不要走錯路。有什么事情都跟娘說,人這一輩子,不是光有銀錢就行,有的家庭表面看著光鮮,其實內里根本不是咱們想象的那樣好,自古婚姻講究的門當戶對,不是沒有一點道理的。你還小,有的東西還不懂,記住一條,千萬不要羨慕別人家的錢財。”

  “娘,你放心吧。想要錢財我會自己去掙的,我什么時候羨慕別人家的東西女兒從小知道,別人家的東西再好,不是自己的,也不能要。萍姐的事情您不是早跟大娘提過了嗎她不聽,咱也沒辦法。”

  沒幾天,沈氏去老房送八月節禮,聽周氏說最近在給子萍找媒婆,一時還沒有可心的,沈氏想了想問道:“不知大嫂想找什么樣的家庭依我說,先跟子萍商量好了,別到時候這邊人是找好了,可孩子不想嫁,鬧騰出來就不好看了。”

  “你說的也在理,回頭我問問她。辛辛苦苦養了她十多年,總要挑個家底殷實點的,人老實點的,當娘的還不就是這點心思,舍不得孩子吃苦。子荷還小,我肚子里的還不知是男是女,我能幫襯子萍多少你大哥一年就十兩銀子。”周氏說完又拿起手帕抹眼淚。

  沈氏見了只好拿別話勸慰,略呆了呆便告辭出來。(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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