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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 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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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匕現  “我們沒有帶丫鬟過來,可否留了她們在這里伺候,這樣也方便一些。”三娘笑著道。

  老嬤嬤看了兩個小太監一眼,知道很多夫人進宮都不習慣太監伺候,因為還把太監當作男人,因此也能理解,加上她知道眼前的兩位夫人是經常進出太后和皇后的宮中的,不敢怠慢,何況不過是一些小事罷了,賣個人情何樂不為,便笑著道:“既然如此,那她們就留下來伺候兩位夫人吧。”

  三娘謝了那位嬤嬤。

  二娘看了三娘一眼,又看了看兩個丫鬟,沒有心思計較這些,便沒有說話。

  鶯歌自覺地站到了三娘的身側。

  眼見著時候還早,三娘便輕聲對鶯歌道:“不知道凈房在何處?”她從進宮到現在,水已經喝了許多了,雖然也留了許多汗,但是有些事情也是需要的。

  鶯歌低聲道:“就在后面,奴婢陪夫人過去。”

  小太監也知道,外頭的夫人不喜歡他們陪著出恭,便沒有說什么。

  三娘又問二娘:“二姐姐要一同去嗎?”

  二娘正捧著茶碗發呆,聞言皺了皺眉,勉強道:“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于是三娘點了點頭,順理成章的與鶯歌走了出來。

  三娘不知道玉泉宮有幾個凈房,鶯歌帶著三娘去的是偏殿后面的那一個。

  守在凈房外頭的兩個宮人見三娘過來了,便進去又打掃了一遍還新點了香。三娘賞了她們碎銀子,將人打發出去了。

  雖然鶯歌跟了進來,不過三娘不讓她伺候,自己很快解決完了生理問題,出來洗手的時候才道。

  “怎么你們還要去漿洗房的嗎?”三娘小聲問道。

  鶯歌想了想:“我們這些丫鬟有時候要去漿洗房幫那些宮女漿洗,主子們因不能離開這玉泉宮,所以到是不用做這種活兒。”

  三娘也知道哪里都有這種欺壓的事情發生,她也沒有辦法能改變什么。只道:“不能收買那些嬤嬤,讓她給你少派些活兒?你的手……”三娘看著鶯歌那雙滿是白色皺褶的手皺眉。

  鶯歌搖了搖頭:“不過是洗衣服罷了,沒有什么的。我不過是一個失了寵的美人身邊的小宮女,若是出手太大方怕會引人注目。”

  三娘沉默了。鶯歌說的沒有錯。若是她露了財,又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怕是會惹來禍事。

  鶯歌見三娘沒有說話,忙又道:“不過我少給一些也不會讓人注意的,漿洗房的嬤嬤已經對我不錯了。”

  三娘唯有嘆氣了,路是鶯歌自己選的,她還能說什么?

  “等會兒你一直跟著我吧。”三娘只能道。

  鶯歌點了點頭。

  三娘從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了一個藥瓶遞給了鶯歌:“用這個擦手吧。不然你的這雙手怕是要被毀了。”

  鶯歌沉默著收下了。

  三娘又問魏月娥在哪里,鶯歌說剛剛與哪位林美人一起被帶到左偏殿去了。

  兩人從凈房里出來,便回到了右偏殿。二娘還在原處坐著沒有動。

  又坐了許久,終于那位高公公過來了。

  “兩位夫人,時辰已經到了,兩位夫人請隨雜家來。”

  二娘與三娘起身跟著高公公出去了。

  在外頭的祭壇旁邊站了一位披著袈裟的和尚。這和尚看上去大約四五十歲的樣子,面容安詳,一雙眼睛古井無波。他正拿著一只筆在祭臺上的一張黃紙上寫著什么。他的身旁還站了兩位女子。看上去應該是這后宮中分位并不是很高的女子。

  高公公領著三娘與二娘走到那和尚身邊,和尚抬頭看了三娘與二娘一眼,放下筆念了一聲佛號。三娘與二娘還了禮,老和尚又拿起筆寫起字來。

  三娘不知道另外兩位女子的稱呼,這個場合也不好相問,便只笑著與她們含含糊糊地見了禮作罷。

  “法海大師,人已經到齊了,不知還有什么需要準備的?”

  法海用低沉的聲音道:“讓四位貴人每人手里捧一只佛罐,站在我畫在地上的四個方位上。”法海的聲音雖然不再年輕了,但是溫厚的音調讓人一聽就覺得心中平靜安寧。

  三娘看了一眼擺在供桌上的四只“佛罐”,是雙耳梵文青銅罐。里面應該是焚了香的,在往外冒青煙。

  三娘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在慈安宮偏殿。那幾個和尚點的香爐,心中不由得警惕起來。

  不過她實在是聞不出普通檀香與那加了料的檀香的區別。可惜白蘭不在她身邊。

  “另外找人來將這些符紙圍著陣眼外圈的白線放好。”

  眾人便看到在這供桌相對應的四個桌腳的延長線上各有一個用丹砂畫出來的記號,上面分別標注著“金,木,水,火”四個字。挨著著四個腳的地方還用白色的石灰畫了一個圈。將這四個陣眼與供桌都圈在了當中。

  “你,過來一下。”高公公看了看四周,見剛剛跟著三娘和二娘出來的鶯歌和另一個宮女站在不遠處的廊下便朝她們招了招手。

  兩人忙小跑著過來了。

  “公公有何吩咐?”兩人恭敬地道。

  高公公指了指法海和尚畫好的符紙道:“將這些符紙沿著陣眼放好了。”

  兩人便接過了和尚遞過來地符紙,走到一邊去了。

  和尚問了一下在場四位女子的生辰八字,分別將四只“佛罐”遞給了四人,并讓她們各自站好。三娘順著和尚手指的方向,站到了“金”位上。二娘咱在了她旁邊的“火”位。

  三娘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手中的這一只佛罐上,罐子不大,也沒有什么重量。三娘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不知道是因為她用了藥的原因還是因為這個地方并不是密閉地空間藥效藥慢一些,或者這個罐子與悟深他們的那個香爐不同,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三娘又看了看其他三人,見她們也沒有出現什么不同的反應,二娘甚至還往這邊看了一眼。

  三娘便屏息靜氣地站好了,順便仔細觀察四周地清醒,想要找出一些不對勁兒的蛛絲馬跡來。

  除了廊下站了一些宮女和太監,庭院里只有法海,高公公,三娘四人以及鶯歌和另一個宮女。

  法海和尚看了看天色,開口道:“時辰要到了,請皇上出來吧。”

  高公公立即往正殿去了。

  不多會兒,皇帝便從正殿里出來了,他身后還跟著兩個三十歲左右的和尚。

  皇上面容沉靜地在祭壇便站好了,接過了法海和尚遞給他的香,面向北邊拜了起來。

  以法海為首地三個和尚開始一邊念著經一邊敲著木魚圍著祭臺打轉,。三娘看著從自己面前走過一圈,兩圈……的和尚,覺得自己的頭要被轉暈了。

  隨著和尚們念經的聲音越來越大,三娘突然感覺到一絲不適應。她覺得胸口有些悶悶的。突然感覺到面上一涼,三娘嚇了一跳,抬起頭來,卻發現原來是一個和尚正拿著一只金缽,用手沾了了金缽里的水往四處撒著。

  三娘突然就一個機靈給嚇清醒了。

  她看向二娘,發現二娘是清醒的,正在看著她,眼中的情緒有些讓她看不懂。可是另外兩個丫鬟卻是有些恍恍惚惚的樣子,讓三娘響起了今日在慈安宮偏殿的時候看到的那幾個被迷香控制了的嬤嬤和宮女們。

  三娘又朝站在中間的皇帝看去,見他似乎被什么迷了眼睛,正低頭用手去揉眼睛。

  三娘覺得有些不對,心中很是吃了一驚。

  她想著若是自己現在將手中的這只罐子砸到正往自己面前走過去的法海的臉上會有什么后果?若是她想多了,其實什么事情也沒有,那她怕是要擔當一個破壞皇帝祭天的罪名了。

  盡管她不明白,皇帝怎么會被這三個和尚給忽悠來的,難不成皇帝也中招了?

  三娘正糾結著,法海突然睜開了眼睛,朝著三娘這四人道:“你們上前來。”

  站在木位和水位的兩個宮人不知不覺就往前走了去,而二娘看了三娘一眼,也往前走,只是她的腳步很慢。三娘想了想,往后看了一眼,看見了正站在不遠處廊下立著的鶯歌。她想要開口說什么,可是根本沒有機會。

  只能也抬腳往前走。

  當走到離著祭臺還有大約兩尺的時候,那位法海和尚又念起了經來。只是這一次他念的有些急,且語調也有些奇怪。其他兩個和尚有些訝異地朝發還看過去,剛想要說什么,意外發生了。

  剛剛與三娘一樣當了陣眼的站在了水位和木位的兩位宮人突然面目抬起了頭,面目猙獰地朝著還站在那里的皇帝撲了過去。更是將自己手中的罐子往皇帝的頭上砸。

  三娘吃了一驚,下意識地出聲喊道:“皇上,小心。”

  皇帝慌忙回頭,待看清楚身后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另外兩個和尚在震驚過后很快反應了過來,撲上來將兩位發狂了的女子攔了下來。

  三娘正想著后退,身后卻是突然傳來了一股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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