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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節白云展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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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樓送走慕容陳氏一行人,轉身回了客廳,那近千枝繁復燈盞在夜風里熠熠,水晶鏈子隨著涼風發出泠泠之聲。

  她想起半岑的模樣,不免加快腳步上樓。

  慕容半岑已安靜,對方副官和易副官道:“你們去休息,我沒事……”

  方副官和易副官面露猶豫之色。

  正好畫樓進來,兩人如釋重負,喊了聲夫人,便退了出去。

  畫樓坐在半岑身邊,默默拉著他的手,問他:“可有不舒服,要不要我叫醫生過來瞧瞧?”

  半岑垂眸半晌,道:“我沒事。姐姐,你也去休息,你懷了孩子,今天都累了一整天。”

  說罷,放開畫樓的手,欲起身將她送出去。

  畫樓沒有動,依舊定定瞧著他。

  半岑懊惱坐了回去,有些賭氣道:“我沒有做錯,我不去道歉。”然后憤然轉身,對著畫樓的眼眸,聲音壓抑不住,“姐姐,我們在霖城的時候,受了欺負媽也不準我們告訴爹,沒人替咱們做主。如今不同,督軍會護著我們,我們為什么要受氣。那個花影,以前就總是欺負我們,你都忘記了?”

  畫樓心口發緊,將半岑摟到自己懷里,聲音幽靜憐愛:“你沒有做錯,姐姐不是叫你去道歉,我們再也不用受人欺負。”

  半岑慢慢放松了情緒,依偎著畫樓。

  好率晌,他才直起身子,沖畫樓笑。笑容柔媚蝕骨,比女子尚且嫵媚三分。

  畫樓回房時,情緒有些低落。

  白云歸便打趣她:“剛剛外面鬼哭狼嚎,是在做什么?”

  畫樓斜睨他,清冷道:“督軍真的不知道?”

  白云歸抱住她,親吻著她的鬢角柔聲道:“別生氣,有些人對于我不過是跳梁小丑,你也當看笑話。”

  畫樓明白他說什么,表面雖不動聲色心底卻有陣陣暖流涌入,漣漪輕微。

  自從懷了身孕,她好似特別容易感動,心變得柔軟又多情。

  他又問了半岑發狂的事,對她道:“要不要我安排人送他出國去瞧瞧?他心里有事,這樣下去,會越來越糟糕。”

  “我怕!”畫樓聲音有些沉“我怕他原本不覺自己有事,卻被送出去,會加重負擔,其實男孩子性情暴躁不是大事。我不想送他去……”

  白云歸蹙眉。

  “心理治療,白說了便是心理暗示,讓他把暴躁的根源揪出來。”畫樓見他有些不贊同,便解釋道,“我知道他什么事情會暴躁為何要將他交給別人?我們完全可以不動聲色開導他······你能保證心理治療有效,不會讓他更加暴躁?”

  白云歸沉吟半晌,道:“你做主吧!”

  他對所謂的心理治療亦沒有信心。

  而后幾天慕容半岑放了學便去蘇氏那里,陪著蘇捷玩鬧,晚上住在小公館;畫樓有空的時候去吃晚飯,說些閑話便會官邸。

  張家宴會過后,白家女眷便初步認識了俞州上流社會的貴婦們,融入交際圈。

  慕容千疊在官邸管家陪同之下,跑了幾個月,終于將房子買齊,價格公道,交通便捷。

  沒過幾天北方動亂,曹疏鐘與日本人勾結之事證據確鑿,被披露出來。他與北方政府烽火大戰。戰事持續時間不足一個月,曹疏鐘潰敗,帶著親信退守陜西。

  北方政府將冀地、山西一帶全部控制在手里,冀地軍政府韓督軍等人皆通電全國,效忠北方政府。

  北方政府的廢督裁軍便大刀闊斧進行。

  轉眼間便是七月,又是酷暑難耐。

  白云歸的官邸不再叫督軍府,而是將軍府。廢督裁軍后,白云歸同北方政府決裂,成了南方政府的陸軍總司令。

  云媛四月份南下,并不是尋找辛繁,而是拉攏白云歸。

  南方情報局,云媛是局長,柳燁位居副局長,兩人你爭我斗不相上下。后來,云媛成功籠絡白云歸,記一件大功,原以為可以穩勝柳燁一頭,等她回到南京時,才知道柳燁已找到了辛繁。

  兩人繼續勢均力敵。

  白云歸怕畫樓多想,裝作若無其事跟畫樓解釋他的考慮。他決定改弦易幟不帶個人私情,而是他早有此考慮。

  他曾經逼迫衛總統和談,他與北方政府水火不容。一旦裁軍,東南勢力會大受損害,甚至有動亂之象。

  就算是柳燁過來談判,他亦會同意。

  畫樓笑著說她明白,并無多言。她那個時候覺得每日昏昏思睡,除了睡覺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只求睡眠充足。偏偏又經常莫名失眠。

  白云歸卻見她不是很上心,以為她故意不說,心中卻惱怒他,后來又找機會解釋一遍,弄得畫樓啼笑皆非。

  畫樓才打起精神,認認真真聽他說話。

  時至七月,天氣越來越熱大家皆不敢出門交際,就算是晚上,跳舞都會汗流浹背。

  從四月到七月也發生了幾件和畫樓相關的事。

  首先是,盧薇兒懷孕了。她親自過來報喜,白老太太送了她很多補品和藥材,很是歡喜。

  背后卻嘆氣對畫樓說:“靈兒比她早一個月結婚······”

  白云靈至今不見動靜。

  自從盧薇兒懷孕,張太太嘴上什么都不說,看靈兒的眼神總帶著幾分探究,她結婚也七個月了。

  靈兒本不是敏感多心的,卻因為這件事,在畫樓面前哭過兩次,還試探著問她,她結婚一年多才懷孕的,應該是想了法子的,到底怎樣才能懷上,讓畫樓教教她。

  畫樓從跟白云歸有夫妻之實到懷孕,中間隔了一年零四個月。可他們分別就不止九個月,就是說,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也是六七個月。

  而白云靈和張君陽結婚已五個多月,他們天天在一起······

  畫樓很是尷尬,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所以然只得顧左右而言他安慰著白云靈。

  白云靈從畫樓這樣得不到安慰,悶悶不樂,張君陽發覺她的不快,明白她所憂心之事親自下工廠,替她做了個八音盒,哄著她開心。

  又拿畫樓的例子勸說她別愁苦,還道:“寶貝總是多求而難得,才顯珍貴。以后我們有了孩子,定是聰明出色的。”

  白云靈這才展頤微笑。

  但是這件事沒有讓白家人更多的憂心,因為盧薇兒報喜的兩個月后白云展要結婚了。白家五太太叫瞿湘,她父親是南方政府鐵路局副局長。

  白云展已二十二歲,老太太總在白云歸面前念叨著他的婚事,白云歸便想起上次去南京,飯局上,那位瞿副局長喝醉了,便語無倫次說他愁苦事:他夫人眼光極高,挑女婿很是苛刻把他女兒婚事耽誤了。

  他的愛女今年二十二歲,尚未出嫁。

  白云歸便叫人去南京打聽這位瞿湘小姐的秉性,回來的人說瞿小姐很靦腆沒什么主見,瞿夫人又十分強悍,好幾個追求瞿小姐的少爺被瞿夫人當街臭罵。瞿小姐就越發靦腆。

  白云歸把情況告訴老太太,老太太蹙眉,說有這樣的親家太太會很頭疼。

  畫樓便道:“瞿夫人在南京呢,逢年過節都是家里傭人去送禮,您和瞿夫人都不用見面。再說,做咱們家媳婦的是瞿小姐。瞿小姐人品才是關鍵。”

  老太太和老爺子商議,便同意了。

  白云靈在一旁笑,說:“五哥一定不同意還會罵大哥,你們信不信?”

  老太太瞪她,其實她心中也擔心。知子莫若母,她太了解白云展的脾氣。

  但等白云歸把這件事告訴白云展,他微微想了想就說:“人不惹事、孝順爹娘就好,其他的我無所謂。”

  居然同意了連畫樓都錯愕半晌。

  白云歸請了高巖山去說媒,第二天便有電報回來,瞿副局長很是高興,欣然同意了這樁婚事。

  瞿夫人非要見見白云展,瞿副局長終于硬氣了一回,沖他夫人喊:“我是一家之主,這件事我說了算。”

  沒見白云展,直接把閨女送到了俞州和白云展完婚,好似生怕白家會后悔。

  從說媒到完婚,剛剛兩個月。

  瞿湘長得很平凡,五官毫不出彩,年紀又大,門當戶對的人家少爺跟她同齡的基本上結婚或者訂婚了;比她小的她不愿意、對方亦不愿意;比她大的,不是平妻便是續弦,瞿夫人不可能同意。

  好不容易找到了白總司令的弟弟,門戶相當,又是同齡,白云展只比瞿湘大一個月,瞿副局長很滿意,沒有調查白云展,痛快將女兒嫁過來。

  瞿湘進門后,白家眾人發覺她性格的確怯懦靦腆。

  “又是一個老三媳婦。”白老太太倒也滿意,“娶媳婦也是運氣,千挑萬選,最后可能看走了眼。瞿氏斯文,小五又是渾不楞的性格,要是娶個要強的,只怕吵不完的架,瞿氏配小五最好。”

  畫樓把婆婆的話告訴白云歸。

  還道:“一家子妯娌,總算有個和我一樣容貌普通的······”

  白云歸微愣,然后使勁吻著她:“傻孩子,誰說你容貌普通?我瞧著是天仙模樣……”

  畫樓便罵他不正經。

  白云展結婚后,慕容二太太來看望畫樓,說房子已經買好了,也給霖城去了電報,族人最近一個月會陸續來俞州。

  “吳將軍的幼子吳少帥,他是怎樣的人,姑奶奶知道嗎?”慕容二太太突然問畫樓。

  吳少帥,倘若不出意外,便是吳時賦。

  只是,慕容二太太問他做什么?

  畫樓捧著茶杯的手微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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