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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節驚喜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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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民國  第一百八十二節驚喜連連(粉紅60加更)

  第一百八十二節驚喜連連(粉紅60加更)

  入了秋,俞州依舊盛夏般炎熱。

  今日有風,清晨空氣清新,難得的涼爽。碧穹無半縷閑云,澄澈透明。

  水果行送來了難得的紅提,裝在水晶高腳碟里,顆顆飽滿似透明晶瑩的瑪瑙。畫樓和蘇瑩袖在后院涼亭里閑坐談心,慕容半岑依偎蘇瑩袖,手上綁著繃帶,表情卻滿足含笑。

  畫樓剝了提子塞到他唇邊,他順勢就吃下去,笑道:“姐姐,這個好甜,你也吃!”

  畫樓輕笑,唇邊便有了微涼濕潤的。抬眸間,蘇氏剝好了一顆遞到她唇邊。

  她微愣,忙吃了下去。真的很甜,好似沁入心脈的那種甜。這種甜,宛如花影搖曳的春日,暖暖春陽照在春花上的香甜。

  似沾了花蜜一般的甜。

  “媽,我也要!”慕容半岑把頭湊在蘇氏懷里。

  蘇氏含笑搖頭:“還像小時候一樣撒嬌……”這樣說著,依舊剝了送到他唇邊。半岑又連連道甜極了。

  三人吃了半碟紅提,蘇氏望著兒子女兒,唇角微翹。畫樓婉麗,半岑俊逸,他們姐弟都長成了這般標致的大人。猶記當年抱在懷里的小嬰兒,臉不足巴掌大,這么快女兒都嫁為人婦。

  她的手不禁摸著隆起的腹部。

  不遠處花圃里的秋海棠落紅遍地,櫻紅花瓣似錦緞,將花圃點綴得錦繡華貴。

  畫樓瞧著蘇氏和半岑臉上甜膩幸福的笑,心頭徜徉著溫馨。

  “媽,還有半個月小寶寶就出世了吧?”畫樓清婉聲音流淌著濃濃期盼。新生命的誕生。是世間最美好的最珍貴的禮物。

  蘇氏笑了,溫軟嗯了一聲,綺艷眸子越發旖旎。因為懷孕,她身形豐腴不少,風姿綽約猶勝往昔。

  “媽,弟弟叫什么名字?”半岑揚起小臉問道。他和蘇氏坐在一起,同樣譎艷靡麗的斜眸透出濃郁的魅惑。

  要是新生的寶寶再繼承了這樣美艷的眼眸,畫樓真要氣得嘔血,偏偏她沒有遺傳到。

  “你怎么知道是弟弟?”蘇氏摸了半岑的頭,慈愛笑道。“我倒是想要個女兒。女兒乖巧可人,聽話懂事……”

  半岑不悅:“媽,兒子不乖不聽話懂事嗎?您不是一直說我乖?”

  蘇氏語塞。她是說半岑乖,可心底總是擔憂。男子乖成他那樣,叫她憂心忡忡。怕長大了太娘氣,沒出息。蘇氏心底,希望兒子可以活潑調皮幾分。卻又擔心自己性子和軟,將孩子寵得沒了章程,大了是個紈绔子。

  還是女兒好些。

  每個做母親的,總是這般患得患失。

  瞧著半岑的模樣。畫樓大笑。半晌她歇了笑聲,道:“媽。我覺得兒子好。當前這亂世,女兒的生計艱難。要是長得美艷幾分,又沒有重權的父兄庇護,就更加舉步維艱。就算家世顯赫,男人政治上的算計里,也少不得用女兒做籌碼,最終也難以隨心所愿。我想要個弟弟,把他教的勇猛些,將來照顧媽,幫襯半岑。我娘家也有兄弟替我撐腰。我和我的孩子也有了依仗……”

  她原本只是隨口分析情況,話音未落卻瞧見了蘇氏和半岑眼眸里的痛色。他們大約似想到了昨晚之事。

  她忙轉了話題:“媽,寶寶的名字你想好了嗎?”

  蘇氏怕引起畫樓傷心。忙收斂情緒,笑道:“媽沒有念太多書。就想了兩個。要是男孩子就叫半捷,女孩子叫畫梁,你們說好不好聽?”

  都是隨著慕容畫樓姐弟倆取的。

  畫樓和半岑都說好聽,氣氛又緩和不少。

  一家三口正說得開懷,傭人便進來道:“夫人,太太,督軍來了……”

  慕容半岑臉色驟然一變,毫無剛剛的溫順俊美,緊繃臉頰有濃濃煞氣,邪魅般陰冷。

  蘇氏則看了下畫樓。

  畫樓笑容清淺,起身道:“媽,咱們進去吧。”

  慕容半岑拉住她的手,高聲詰問道:“姐姐,你為什么還要理他?”

  蘇氏不安,喃喃道:“畫樓啊……”想勸女兒要謙恭賢良,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何況是權傾一方的督軍;又想起自己那么多年的隱忍,苦澀與艱難磨著心,血痕累累。

  她舍不得畫樓受苦,最終什么話都說不出來,斜長美眸薄霧繚繞。

  畫樓握住半岑的手,又拉住蘇氏的手,笑道:“你們昨日一直也不問,我也怕你們多想就沒有說。督軍出去一趟,帶回來懷了子嗣的姑娘,太荒唐了!旁的不敢說,督軍絕對不會見到一個女子不到一個月就愿意跟她上床,更加不會輕易讓她生育。他做事一向沉穩,不會這般輕浮。那姑娘的父親還是北方政府的內閣總理,這中間牽扯了政治勢力,就更加不簡單。總得聽聽中間緣由,再生氣吧?”

  蘇氏詫異望著畫樓。

  慕容半岑蹙眉不悅。

  “我才打了他兩巴掌,他可是扭傷了你的胳膊。就算不想睬他,也要把藥醫費用討回來!”畫樓沖半岑眨眼睛。

  蘇氏大駭:“你……你打督軍巴掌?”昨晚這兩個孩子回來,只說半岑為了白督軍的新歡跟白督軍吵架,還襲擊督軍,反而被督軍傷了。蘇氏當時又心疼半岑又心疼畫樓,也沒有顧得上多問。

  畫樓只是笑,半岑眉眼微松。

  可是進了屋,慕容半岑瞬間又怒火四起,連蘇氏也眼眸微沉。

  白云歸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

  那女子長得周正,眉眼清秀,氣質貞靜里透出幾分練達內斂,一看便知道做事果決,卻看不出半分媚氣。

  衛幽看著九個月大肚子的蘇瑩袖。愕然半晌,又轉眸去望白云歸。

  白云歸只是沖蘇氏和慕容半岑頷首,并不叫他們;而蘇氏回神,恭敬叫了聲督軍,實在看不出他們的關系。

  只是這美艷少婦的年紀不大,又跟慕容半岑長得有六七分相似,是慕容畫樓和慕容半岑的姐姐嗎?

  畫樓眼眸幽靜,也叫了聲督軍:“本想吃了午飯就回去,督軍怎么帶了幽幽妹妹過來?”

  好似她只是平常回趟娘家,丈夫來接她回去而已。

  衛幽回神。忙道:“我是要來的,姐姐……我怕督軍一個人來解釋不清楚,讓姐姐更加誤會。姐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叫著畫樓姐姐,一開始想到了白云歸昨天的話。有些怪異,而后就放開了,叫起來挺順口的。

  畫樓莞爾。沖她微微頷首,然后對身邊的蘇氏和慕容半岑道:“半岑,你扶著媽上樓去歇會。”

  慕容半岑眼眸發紅,畫樓就狠狠看了他一瞬。

  蘇氏滿眸擔憂。半岑一臉憤然,雖然上樓去了。兩人還是不停回頭打量著這三人。

  蘇氏一走,客廳里傭人遣了出去,就只剩下他們三人。

  白云歸眸帶鋒利劈向畫樓。

  卻好似重拳打在棉花上,根本不起作用。畫樓眼眸盈盈似水,靜謐無波。

  瞧著這對夫妻暗中較勁,衛幽真真哭笑不得。

  各自落座,白云歸點了煙,衛幽坐到畫樓身邊,拉過她的手撫摸自己的腹部,臉頰微紅:“嫂子。您摸摸我的肚子,兩個月的孩子還有這么大?我懷孕都快四個月了!”

  衛幽高挑纖瘦,又不是穿緊身旗袍。微凸的肚子倘若不去觸摸,真的感覺不到。

  畫樓順勢摸了摸。笑道:“有沒有不舒服?我聽聞三四個月的時候,最是難受,害喜吐得厲害。”

  她話語輕柔,并不是半絲驚訝,好似她早已預料到。

  衛幽倒是讓她這般溫柔安靜的關切愣了下,忙道沒事,輕輕笑了笑:“南方水患又打仗,我整天隨軍治療,死傷瞧得多了,胃里從來不鬧騰。就連懷了孩子,也是能吃能喝,不害喜。”

  畫樓也笑。

  “嫂子,是爭鴻的孩子!”衛幽臉頰終于有了粉潤,頗為尷尬,“督軍一見面就開始罵他,說他不懂事。部隊里規定不滿二十五周歲不準結婚,他要到今年十一月才滿二十五……我又有了孩子……”

  畫樓再也鎮定不了,又驚又喜的呼叫起來:“爭鴻?李副官…..呃,李連長的孩子?”

  白云歸見她這般高興,忍不住冷哼一聲。

  畫樓也顧不上他,只是驚喜地拉著衛幽瞧:“天哪,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我才想起,這小子很久沒有給我寫信了,我還以為前方戰事忙。原來是忙著花前月下了!”

  她臉上濃濃喜悅讓衛幽一顆心終于放定,笑容越發粲然:“不是!年前部隊嘩變,他受了傷,后來一直養傷,不知道該寫什么,就沒有給您來信。怕您擔心,他還讓督軍不告訴您,您應該不知道吧?我那時正好在他們旅,他受傷一直我是照料的……”

  畫樓看了白云歸一眼。

  白云歸口吻不快道:“軍人受點傷,算什么大事?”

  衛幽怕畫樓不高興,忙接腔:“是啊,隨軍行走,受傷太平常了,督軍都想不起來。自從我跟爭鴻熟了,他就不停說嫂子的好,我耳朵都起繭了,他還是要嘮叨。”

  “他曾經是我的副官嘛,我們像朋友一樣!”畫樓不禁唏噓,然后又微微疑惑,“那爭鴻呢?”

  怎么衛幽要和白云歸結婚?

  李爭鴻呢?

  畫樓臉色倏然一白。

  “這事說來話長!”衛幽瞧著畫樓臉色,便知道她誤會了,“爭鴻沒事,他還在南邊呢。”

  然后眼眸微黯,嘆了口氣,半晌不知如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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