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書頁

第一百六十一節夜話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錦繡民國第一百六十一節夜話第一百六十一節夜話  畫樓留吳夏采嫵小住,吳夫人并不是很高興。往常吳家是很樂意看到采嫵跟白夫人親近的,這次居然說:讓四少奶奶明早回去,別多打擾白夫人。

  管家把吳夫人的話轉告畫樓。

  聽著這話,畫樓捧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紅茶馥郁醇香氤氳而出,她的眸子靜謐無痕,眸光落在采嫵臉上。

  這吳家變化太快了,怎么突然要和白家涇渭分明?

  難不成他們聽了什么閑言閑語?

  采嫵撇撇嘴,眉梢冷峭一閃而過。她打著哈欠,笑了起身:“我先去看看我的房間。畫樓,你的睡袍借給我換,要湖州真絲的,要不帶任何紋飾的,要素雅顏色......呃,一定不要你穿過的!”

  一邊說著,目光又不懷好意脧向白云歸,眼眸黠慧。

  白云歸果然眼眸微沉。

  畫樓隱約臉頰浮起緋色,嗔怒眼色瞥向采嫵。

  家里這么多孩子在場,她居然敢說這種話!

  白云展神色微訕,盧薇兒抿唇笑;容舟瞟了吳夏采嫵,露出鄙夷眼神,大約嫌棄她矯情,要求過多,卻顯然沒有往那方面想;慕容半岑沒有聽懂。

  “你快去吧!”畫樓沖她使眼色,暗中咬牙切齒。

  采嫵裊娜上樓去了。

  畫樓看了一下眼神總是若有若無落在白云歸身上的容舟,和捧著紅茶片刻走神的盧薇兒,笑道:“你們倆也上去歇了吧,時候不早了。五弟,半岑,你們等會。我有點事情說。”

  容舟看了白云歸一眼,見白云歸平靜深斂的喝茶,撒手不管。把家務事全部交給慕容畫樓。她眼眸微黯,起身上樓。

  盧薇兒道了句大家晚安,也跟著去了。

  眾人一走。畫樓瞧向白云展的眸子便有幾分清冽。

  白云展一頭霧水,更是被她盯得惶惶不安。可想著自己最近什么也沒做。循規蹈矩上班跑新聞,連新聞稿的措辭都不出格,最多是含沙射影、指桑罵槐,比起賀望書要溫婉得多,心中又微定,問畫樓:“怎么了?你好像審犯人似的……”

  畫樓沒有笑,臉色微肅:“五弟。大約一個月前,你可跟賀望書去過德馨茶館?”

  德馨茶館?

  白云展沒有猶豫的搖頭:“我去外面要么喝咖啡,要么喝酒,從不喝茶,去茶館干嗎?”

  見他不太上心,畫樓就把德馨茶館所在位置的具體地址說了,又道:“那日有人看到,除了你和賀望書,還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公子,帶著寬檐帽子。坐下的時候都掩著臉,難得是別人看錯了?”

  白云展這才想起什么,臉色遽然一變,惶恐看了下白云歸。再瞧向慕容畫樓,笑容局促不安:“哪……哪有啊?定是瞧錯了,我……我真的從來不去茶館……再說了,那個地方是老城區了,各大幫派出沒,魚龍混雜的,我和望書沒事去那里干嘛……”

  結結巴巴,心虛得連慕容半岑都看得出來,所以抬眸望著他。

  白云展更是不安,眼神飄忽,又快速看了白云歸一眼。

  白云歸依舊表情淡然,低頭喝茶,翻閱早上沒有看完的報紙。

  白云展心中微定。

  他的表情畫樓了然于心,她笑容柔婉,眼眸卻靜謐,似水潺潺兮生煙的朦朧,聲音也微松:“那我就放心了。最近出了點事,軍法處的人一直在留心,今日還問我。既然你說沒有去,那定是真的,可能有人惡意中傷你吧。你也去睡吧,明日還有上班……”

  白云展卻愕然震驚:“出了什么事?”

  畫樓笑道:“一些小事……”

  軍法處都在查,還小事?白云展的焦急藏匿不住,又問了句:“軍法處在查啊?會不會叫我去問話?”

  畫樓剛想說不會,白云歸已開口:“如果真的需要,自然會找你問話。你又不曾過去,擔心什么?我在俞州一日,軍法處的人就不敢黑你,你老老實實交代就成。去睡吧!”

  他的聲音不見威嚴,亦不見溫和,平靜得很異常。

  白云展欲言又止,慢騰騰磨蹭著起身,上樓去了。

  此時此刻,他依舊防備著自己的兄嫂。

  畫樓和白云歸對他已是不抱任何幻想。

  他堅持的東西,比自己和家人都重要,這便是信仰。有時候信仰是一種咒,不可思議的控制人心。

  慕容半岑雖然不知發生了何事,亦知道姐姐和督軍對五少爺的回答不滿意。他乖巧把頭低下去,直到畫樓喊他。

  “半岑,姐姐跟你說件事,你不可對旁人說起……”畫樓為自己添了杯茶,跟半岑說話時,點漆眸子有暖融融的笑意,“媽來俞州了!”

  “真的?”慕容半岑壓抑不住驚呼,蹭的站了起來,“在哪里?”

  畫樓撲哧一聲笑了,拉他坐,聲音微低:“媽是跟我一起來的,已經安排小公館住下了,你先別吱聲。我想著等后日你學校過周末,帶你去看媽。有點事情,本想等見到媽再跟你說。媽不放心,讓我提前問問你……”

  慕容半岑狐疑,問什么事。

  畫樓便言簡意賅把蘇氏懷了慕容半承孩子、霖城辦過葬禮等事情告訴慕容半岑。

  慕容半岑聽完,雪嫩臉頰發紫,呼吸急促:“他欺負我媽,他欺負我媽!我要殺了他!”

  第一次見他動怒。因為激動,他顫抖不止,嘴巴翕動著,那雙斜長眸子充血,兇殘的眸光似嗜血野獸。

  畫樓微微吃驚,起身坐到他身邊,攔住他的肩膀,輕輕撫摸他的后背。

  白云歸亦微詫,他還以為慕容半岑根本不會發火,平日里他總是一副柔弱模樣,若留著長發。便是個絕世佳人,看不出半點男子氣概。此刻才覺得他有點血性,白云歸微微頷首。

  半晌。慕容半岑才平靜,垂眸喃喃道:“我明日不去學校,我要去看媽!”

  “可以。我叫方副官幫你請假。”畫樓哄著他,又道。“你會討厭那個未出生的小寶寶嗎?”

  慕容半岑依舊低首垂瞼,片刻才道:“是媽的寶寶,就是我的弟弟,我不討厭他。不過,霖城的人要是敢找來,我就殺了他!”

  聲音凝重又陰鷲。

  畫樓撫在他后邊的手指微僵。

  “媽擔心你嫌棄她懷了寶寶,又擔心你討厭那個寶寶……半岑。當著媽的面,別說霖城那人什么。慕容太太已經下葬,霖城就跟媽無關了。過段日子得了空閑,我還要送你回霖城祭拜媽。等明年開春,寶寶出世了,我就送媽去美國;年底再送你去,以后你就可以天天和媽再一起……”畫樓柔婉安慰著他。

  聽到最后一句,慕容半岑才抬眼望著畫樓,嫵媚瀲滟的眸子閃亮“真的?”

  “嗯!”畫樓肯定的點頭,“不過。這件事除了我和督軍,就只有你知道。別讓家里旁人知道了,免得將來慕容家的人聽到風聲,再找來。”

  半岑重重點頭。

  畫樓叫他上樓睡覺。明早讓易副官帶他去小公館。

  他高興的摟了摟畫樓的脖子,在她身上蹭了下,像個小孩子一樣欣喜不已。

  她和白云歸也上樓。

  畫樓在衣柜里找自己沒有穿過的睡袍,白云歸便從身后擁住了她。

  “你們白天無事,大把的時間說話,為何非要晚上說?”他悶悶的,炙燙的唇瓣便落在畫樓的修頸上,手掌隔著旗袍摩挲她的腰肢,聲音溫醇誘惑著她,“畫樓……”

  畫樓臉頰有些發燙,推白云歸,有些急:“督軍,您別鬧了。”

  “我怎么鬧了?”他不甘心道,“我自己的媳婦!”

  畫樓哭笑不得,覺得他此刻像個耍賴的孩子。他經常索取不得時,便會這樣磨她,直到她妥協為止。

  可是今晚……

  畫樓不是害怕晚上的歡愉,只是滿心想著白天的事,很多話要問采嫵,否則她會徹夜思量不成眠。

  畫樓掙扎著轉身,面對著他:“女人就是喜歡晚上吹了燈說悄悄話。督軍,您是不是一個人睡不踏實?”

  她點漆眸子里的調侃與俏皮令他喉結滑動,一股子燥熱蓬上心頭,手臂一緊,便將她緊緊摟在懷里:“我就是睡不踏實!”

  手便往她旗袍底下探去,摩挲著她嬌嫩溫滑肌膚,舌尖舔弄著她的雪色頸脖與鎖骨。

  兩人的呼吸頓時灼燙。

  鬧騰了半天,畫樓才從他懷抱里掙脫開,衣裳差點被他撕碎了,鬢角凌亂散著,珠釵半垂,更添魅惑。

  他呼吸越發炙熱,滿腹怨念:“你這個小東西!”

  畫樓拿著睡袍,忙不迭跑了出去,臉頰火燙,半晌涼不下去。

  倚在沙發里看書的采嫵笑容曖昧。

  畫樓故作瞧不見。她洗了澡回來,采嫵已經換好了睡袍,依舊坐在那里看書。她瞧著畫樓直笑:“我們說會話,你就下去睡吧。要是我真的留你住一晚,督軍只怕要恨透我。”

  畫樓佯嗔她一眼:“你什么都敢說!”

  采嫵不以為意:“你別往深處想,其實我也沒有說什么啊!”然后又道,“我從來沒有跟別人一起睡過,不習慣。”

  畫樓本想打趣一句,那四少呢?話到嘴邊又咽下去,這并不是個好的話題。

  兩人閑坐在沙發里,采嫵便嘆氣:“我今晚不回去,婆婆只怕氣死了。”

  說完便呵呵笑起來。

  (:回車)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