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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雙星永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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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阿哥領著廿廿回儲秀宮,開戲。

  按著規矩,十五阿哥先正座,用奶茶。

  然后賞給今日陪同看戲所有人奶茶。

  用奶茶畢,大戲正式開鑼。

  看完了一折,十五阿哥起身。廿廿便也會意,“阿哥爺該過去箭亭子那邊了,皇子皇孫們都等著呢。”

  箭亭子那邊是外學和錢糧處的承應唱戲,自有不同于內學承應戲的熱鬧去。

  十五阿哥捏捏廿廿的手,“方才他們來報,養心殿、重華宮和所兒里的戲也都開了,一切都好。福晉也已經去了養心殿,骨朵兒將所兒里也安排得井然有序,你可放心。”

  廿廿含笑點頭,“福晉、大側福晉她們都是姐姐,她們自然比我更懂規矩,我才不擔心呢。”

  “我倒擔心待會兒阿哥爺過箭亭子那邊去,免不得要被皇子皇孫們拉住吃酒……阿哥爺,你千萬多藏個心眼兒,可別吃醉了。”

  十五阿哥卻故意扁了嘴去,“爺倒想吃醉去!若不吃醉,今晚……一想到你方才的話兒,我還醒著做什么?”

  廿廿羞得趕忙四下偷看幾眼,便燙手似的往外推著十五阿哥,“阿哥爺快去吧,別讓皇子皇孫們等著急了!”

  宮中遇上皇子成婚這樣的大喜事,演戲一般都是全天的戲。從早上辰時開戲,經過午間、午后,一直到未時、申時才散。

  好在《雙星永慶》是本熱鬧的戲,演的是:皇上、皇子大婚禮成大喜之日,五福星主、四君仙與四散仙奉福、祿、壽三星君法旨,躡云齊往神京叩賀。眾神仙沿途見到云霧呈現“卿云獻彩”的祥瑞景象,又遇木公金母亦到金鑾慶賀,大家同行。又有男仙蕭史、裴航、劉綱、文蕭和女仙弄玉、云英、樊夫人、吳彩鸞奉木工金母之命,率仙家夫婦同赴神京,稱賀伺候。筵席前,群仙叩賀齊唱,祝愿帝后夫婦“福全、祿綿、壽千”,且多子多孫。

  人物眾多,彩衣翩躚,且天上地下、翻卷騰云的,煞是好看。

  廿廿雖說昨晚幾乎就沒睡過,可是好在年歲小,精神頭兒足,加上這戲這么熱鬧,她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午間歇晌,等著午后繼續開第二出。

  廿廿就在儲秀宮歇了,自然是不敢在后殿,而是尋了一間偏殿暫且歇息。

  她因看戲看得高興,便是脫了大衣裳躺著,卻也睡不著。只瞇著,叫星桂和星楣在旁邊陪著。

  這兩個女孩兒終究是頭一回進宮來,廿廿知道她們心下除了興奮,必定還有惶恐。叫她們在她身邊兒,才能安心。

  況且這宮廷一旦走進來,就不知道哪兒絆住個坎兒、崴進個坑兒的,她也得小心現在開始,可能就要有人從她身邊這兩個家下女子開始算計起了。

  從現在開始,當務之急,她得先將星桂和星楣兩個教明白。

  “格格……您怎么不去養心殿呀?您都跟著姑爺去內廷行過禮了,怎么還不去養心殿給皇上請安呢?這豈不是亂了尊卑?”星桂幫廿廿按著額角,輕聲問。

  廿廿輕闔眼簾,“你說得對,我是應該先去養心殿,給皇上請安……可是我方才與阿哥爺說下,要請福晉去養心殿陪皇上看戲。又豈有嫡福晉去之前,我這個當二側福晉的先去的道理。”

  星桂道,“可格格今兒是新娘子啊……辦婚事的時候,難道不是新娘子才是最要緊的?”

  廿廿緩緩睜開了眼,定定望星桂一眼。

  “……就因為今兒是成婚禮,我是新娘子,我今天才更要如此做。”

  星桂微微一震,隨即連忙點頭,“格格,奴才懂了。”

  星楣在旁聽著,幽幽道,“可是格格……又為何要留在儲秀宮里看戲?實則奴才倒是暗暗捏了一把汗,格格不如回阿哥所兒里聽戲才最穩妥。”

  “好星楣,你說的對。”廿廿贊了一聲,“儲秀宮曾經是皇貴妃額娘的寢宮,曾經十年之間乃是后宮之主的寢宮,我來的確不合適。”

  “更何況我還只是個皇子的二側福晉,并非內廷主位,就更不該直接邁進這儲秀宮里來。”

  廿廿說到這兒也是悄然嘆了口氣。

  “我自己原本也是打算進了宮之后自應直接回阿哥所去才是。只是沒想到,轎車竟直接進了順貞門,阿哥爺帶我進了內廷來,倒叫我心里的打算全都給打亂了。”

  “可這是阿哥爺的一片心意,我也早有瞻仰皇貴妃額娘之心,來便來了,總歸沒有轉身再出去的道理。”

  “可是這宮里……沒有不透風的墻。我既然來了,就不能再當做沒來過,這消息藏不住。索性,就留下看戲。”

  “既是婚禮賞戲,我來儲秀宮看戲,這便來得順理成章了。”

  星楣聽罷便也笑了,“格格辦得明白!況且就算儲秀宮地位高崇,可是終究比不過養心殿去的,想來嫡福晉是被格格給請到養心殿去看戲,那嫡福晉心下便也釋然了。”

  星桂卻皺眉,“嫡福晉會釋然,可是想來那位大側福晉怕是要不愿意的——畢竟阿哥所里,比不上儲秀宮這邊兒。”

  廿廿也是緩緩抬手,撫了撫額角。

  “你們說得對。其實若不是重華宮賜戲,多是外頭來的親王君王、宗親們,不便大側福晉去,要不我倒是想請她去重華宮的。”

  “不過,既然已經安排不開了,并非我有意冒犯。她非要責怪,我便也只能擎著就是。”

  同樣的晌午時分,點額在養心殿陪著乾隆爺,以及進內請安的十公主一起看罷了頭午的戲,當兒媳婦的不便在養心殿歇晌,她這便請了時辰往回走。

  雖才四月,因這宮墻夾道里并無樹木,這晌午的日頭也開始有些火燒火燎了。

  來接點額的望月走在轎子旁,低聲道,“……那邊兒,已是傳太醫了。”

  點額嘆了口氣,“傷了身子的人啊,這一年一年的熬下來,不過是勉強抻著一口氣,舍不得罷了。”

  “熬到今日,已是難為了她。幸虧所兒里有大側福晉張羅著。”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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