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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還記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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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寫好了,只待與你說一聲,這便立即發出去。”

  武佳氏說著,頰邊浮起淡淡的紅。

  廿廿心下一振,已是顧不得身份,忍不住攥住了武佳氏的手去,“側福晉……?”

  武佳氏眨眨眼,“我啊,心里唯有我們阿哥爺罷了。只要阿哥爺高興的事兒,不用人囑咐,我也愿意辦;可若是對我們阿哥爺不好的事兒,便是有人用刀壓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愿意。”

  “牙青是我們阿哥爺的心頭寶,我好歹伺候阿哥爺這幾年,也不至于不知道的。這會子阿哥爺既然不在京,嫡福晉又有了喜,那便自然該由我守著嫡福晉,守著牙青。”

  廿廿在十七阿哥所兒的角門向武佳氏拜別,避過旁人的耳目去。

  武佳氏含笑目送。

  待得廿廿不見了蹤影,武佳氏含笑轉身回所兒里去。

  身邊家下女子巧芝笑盈盈道,“姑娘心底最寬和。那位侍讀格格可是嫡福晉母家的,嫡福晉都沒見幫襯著,倒是主子還是能幫就幫了。”

  武佳氏淡淡地笑,“鈕祜祿氏弘毅公家,家大業大,房頭多,人也多。方才這位廿格格是嫡福晉母家人,可早上來的那兩位格格也是嫡福晉母家人啊。”

  “你說,嫡福晉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幫哪邊,又哪邊不該幫呢?”

  巧芝便笑,“奴才懂了。不是嫡福晉不幫,是嫡福晉被難住了。”

  “奴才也想起來,都說先來的那兩位格格的房頭跟嫡福晉更近,倒是方才這位廿格格都出了五服了,是遠房……故此就算嫡福晉要幫,也得幫那二位去。”

  武佳氏點點頭,“就是這個理兒,嫡福晉也是夾在自家人當間兒,左右為難。不過萬幸嫡福晉此時有了身子,這便自然可以一切都推開不管了去。”

  “可是若我也不管,那阿哥爺回來,可得氣成什么樣兒去?況且嫡福晉有喜,阿哥爺這次沒帶我去熱河,而是將我給留在京里,不就是要我照應著呢么。”

  武佳氏說著,抬眸向左邊兒中所的隔墻瞟了一眼,“況且,還有那邊兒那位遞過來的話兒……她雖說年輕,看得倒是明白。”

  巧芝也是點點頭。

  武佳氏輕嘆口氣,“快,將家書給阿哥爺送去吧。叫快馬,務必兩天送到。”

  巧芝便也跟著嘆口氣,“……便是送信,也還要跟上駟院要馬,那就又是人家侯格格母家父兄的地界兒了。”

  武佳氏點頭,“所以,要謹慎些兒。”

  廿廿回到翊坤宮,十公主沒在,倒是綿偲來了。

  因為十公主撮合的緣故,翊坤宮上下也都多少明白,故此見廿廿回來,都笑著趕緊給廿廿和綿偲創造單獨相處的環境。

  綿偲盯著廿廿看,“……你哭了,眼睛竟是紅腫的。”

  廿廿極力躲閃開,勉力而笑,“沒事啊,可能鬧針眼吧?”

  綿偲便深吸口氣,“你不必瞞我了,我都聽說了。我雖然不住擷芳殿,可是毓慶宮與擷芳殿的距離也不遠。頭午的事,太監們都已經傳開了。”

  廿廿盯了綿偲一眼,便也不再否認,只深吸口氣道,“我是哭過,著急的。可是現在已經好了,我心里有數了。”

  綿偲忙一把抓住她手腕,“你心里有什么數了?你告訴我。看我有沒有能幫得上你去的?”

  廿廿妙眸輕轉,卻又隨即將目光轉了開去。

  “有。可是,我不想讓你摻和進來。”

  綿偲登時急了,“既然我能幫得上你,你為何不給我機會?”

  廿廿搖頭,“因為此事原本與你無關,叫你摻和進來,對你也沒什么好的。”

  “沒什么好的?”綿偲急得雙目圓睜,“現下對我最不好的,是我眼睜睜看著你哭成這樣,我卻什么力氣都使不上!”

  廿廿搖頭,“宮里的事,自然各有職司。這件事也自有十五阿哥和十七阿哥呢,只需靜等幾日,他們從熱河那邊有了回應,一切都好說。”

  “我沒的要將你編排進來,倒叫你在里頭為難。”

  綿偲閉了閉眼,“廿廿,你也是對我沒信心。你也知道我的處境,所以縱然我是皇孫,可是你也不相信我能幫得上你。”

  廿廿心下也是不得勁兒,忙柔聲道,“你關心我,我自知道的。可是這件事……是終究與你干系不著,我不想連累你去。”

  綿偲手上加勁,緊緊攥住了廿廿的手腕去,“你若不說,那我就自己去使辦法查……我總歸,是非要摻和這事兒不可了!”

  “你若不告訴我,我就只能自己悶頭蒼蠅似的去瞎查,到時候兒可能惹出的亂子更多了去!”

  廿廿抬眸靜靜望著綿偲。

  “小九阿哥……你對奴才好,奴才都知道。只是指婚之事,唯有皇上心下才明白,奴才不敢給小九阿哥任何承諾,也請小九阿哥別對奴才再存念想,行么?”

  綿偲一怔,隨即便笑,“你都說了,一切都是我皇瑪法說了算,那我說了沒用,你說了也同樣沒用不是?”

  “那咱們就都暫時撂下這個話,誰也都別再提。眼前只先管這件事,其余等我皇瑪法回京之后,等圣意決斷,好不好?”

  綿偲自己心下總歸有底,他已經將自己這份心意托付給了十五叔去,而憑十五叔在皇瑪法面前說話的分量,這件事沒有理由不成的。

  廿廿只得垂下頭道,“好吧。”

  綿偲笑了,開心地搖晃廿廿的手臂,“那你快告訴我吧,我現今能幫上你什么忙去?”

  廿廿深吸口氣,“小九阿哥可還記得,當日見過我與我同門幾位侍讀格格,一起站在宮門前迎候阿哥們來著?”

  綿偲便笑了,“我怎么會不記得?那日算是你我的初見。”

  在一群鈕祜祿家的女孩兒當間兒,她孑然而立,如風拂水蓮,孤單卻驕傲。

  與她相比,那幾個鈕祜祿家的女孩兒,雖衣著光鮮,卻一個一個的都面目黯淡。

  廿廿輕垂臻首,“內里有一個跟我身量差不多大的,當時行禮請安就站在最前頭的,還跟幾位小阿哥們說話來著——那個人,小九阿哥可還記得?”

下午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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