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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鬼才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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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墨染前腳一走,鳳無憂雙腿一軟,順勢靠著半人高的書案,才不至于跌坐在地。

  她長嘆了一口氣,伏于書案前,怔怔地盯著面前素白的宣紙。

  片刻之后,她拭去手心冷汗,緩緩抬筆,將今日的遭遇事無巨細地記錄了下來。

  當她寫到那一堆碎成糊糊的銀票時,眼眸一酸,泛著盈盈淚光,開始嗷嗷哀嚎。

  屋外,數位浣衣婢結隊而過,忽聞鳳無憂凄慘至極的哀嚎聲,紛紛好奇地探著腦袋,透過被君墨染踹得四分五裂的門扉,窺伺著伏在書案前奮筆疾書的鳳無憂。

  “奇怪,這間屋子不是空了數年?屋里頭這位泣不成聲的姑娘是誰?”

  “他可不是什么姑娘,他是北璃來的鳳小將軍。”

  “難道,攝政王想金屋藏嬌?”

  “我看不像。鳳小將軍哭得那么凄慘,想必是被攝政王給虐的。”

  “長點心吧!攝政王的男人也敢非議,他就是哭上一整天,也和咱們沒關系。”

  浣衣婢們紛紛向鳳無憂投去憐憫的眼神,隨后散去各屋去取換洗的衣物。

  追風,司命二人聞言,面面相覷。

  “司命,要不咱去看看鳳小將軍?”

  司命連連搖頭,尤為抗拒地說道,“鳳小將軍定是被王打廢了。我怕看了,會于心不忍。”

  追風眉頭緊皺,小聲嘟囔著,“不對啊。王明明很在意鳳小將軍,沒理由對他動手。”

  “若不是被打狠了?鳳小將軍怎會哭得那么慘?”

  此時,君墨染的心情亦十分糟糕。

  他聽著書房外司命和追風的竊竊私語,更顯煩躁。

  明明已經對她手下留情,她還敢躲在屋里哭?

  “該死的東西!”

  君墨染一掌劈在書案上,面前堆垛成山的奏折瞬間碎成渣滓。

  他淡淡地掃了眼狼藉一片的書案,倏爾起身,一腳踹開書房虛掩的門扉,闊步而出。

  “你干嚎什么?”

  一出書房,君墨染遠遠地就聽見鳳無憂的哀嚎聲,氣不打一處來。

  鳳無憂見君墨染去而復返,索性一屁股坐在書案上,將她花了將近一個時辰繪制出的山寨版銀票遮得嚴嚴實實。

  “攝政王,我在練嗓呢。”鳳無憂訕訕笑著。

  君墨染刀鋒般冷漠的眼眸落在她那張雌雄難辨的俏臉上,見她并沒有想象中那般嚎啕大哭,心情稍稍愉悅了些。

  他背手負立,一腳跨入門檻之中,三兩步行至鳳無憂跟前,冷聲道,“寫了什么?”

  “沒寫什么。”鳳無憂仿若在案幾上扎根了般,巋然不動地坐在案面上。

  “鳳無憂!”冗長的余音,暴怒的前奏。

  無奈之下,鳳無憂只得挪了挪沾滿了墨漬的臀部,悄然滑下了書案。

  君墨染掃了眼案面上臨摹得分真的銀票,勾了勾唇角,“畫得不錯。”

  “當真?”

  鳳無憂頓時來了興致,作西子捧心狀蹦至他跟前,顫聲道,“攝政王,您覺得我臨摹的銀票,能否以假亂真?”

  事實上,鳳無憂心里清楚得很,銀票上的浮雕及刻章,絕不是單靠一支狼毫筆就能畫出來的。

  她只想要討君墨染一句話。

  他若說能用,誰敢反駁?

  到時候,她拿著山寨銀票四處招搖,所有人都得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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