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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6 藏身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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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太后面帶笑意,一字一頓,“你且拿穩玉璽,往圣旨上一蓋,你我的親生骨肉,便可君臨天下。”

  宗盛鷹隼般銳利的雙眸緊盯著手中巴掌大的玉璽,心中忽然萌生出一股強烈的弄權欲望。

  沉吟片刻之后,他終于在圣旨上,印下殷紅的玉璽寶印。

  赫連太后尤為滿意地看著橫陳在榻上的圣旨,特特模仿著小德子尖細的聲線,興味盎然地誦讀著。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朕奉太上皇遺詔登基以來,凡軍國重務,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宮女秋氏所出,乃宗室首嗣,賜名璟盛,天意所屬,茲恪遵初詔,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授以冊寶,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布告天下,咸使聞知。”

  榻下,鳳無憂面容凝重,她早已料到赫連太后存了異心,但卻沒料到,她的速度如此之快。

  赫連太后欣喜地將圣旨掩于袖中,雙手輕覆在微微凸起的小腹上,躊躇滿志道,“只要哀家誕下麟兒,東臨八百里大好河山,必定是你的囊中之物。”

  遽然間,她似是憶起一件要緊的事,倏地抬眸,詢問著宗盛,“桂嬤嬤娘家那個小丫頭叫秋什么來著?你確定她已然懷上身孕?”

  “自然。宮中太醫為秋雅診過脈,錯不了。敬事房那邊,也已打點好。皇帝于五日前得知攝政王即將完婚之后,曾于殿中喝得酩酊大醉。就連他自己也記不清,究竟有沒有和秋雅做過些什么。”

  “如此便好。”

  赫連太后長舒了一口氣,心下踏實了不少。

  個把月前,她發現自己意外懷上宗盛的骨肉之后,就思忖著上演一出貍貓換子,將她腹中孽種,當成即墨仁所出,再設計將即墨仁毒死。

  如此一來,她和宗盛的骨肉,便可堂而皇之地登上王位。

  “不對!皇帝不近女色,宮中侍衛大部分皆是攝政王的人,你是從何處為秋雅尋到的男人?”

  赫連太后雙眸透著精光,尤為疑惑地看向宗盛。

  宗盛面上略顯尷尬,沉默不語。

  “是你,對么?”

  赫連太后怒火中燒,猛地撲向宗盛懷中,一陣捶打,“宗盛,你捫心自問,這么做對得起哀家?負心漢!你知不知道,哀家冒天下之大不韙為你生兒育女,需要多大的勇氣?”

  “太后,我與秋雅僅僅只是逢場作戲。等你誕下腹中骨肉,隨便找個借口弄死秋雅,當她難產而亡便是。”

  “不成!哀家氣不過!今兒個,哀家非撕了那個賤蹄子不可。”

  宗盛見赫連太后情緒愈發不穩,不得已之下,只得將她按在地上,身體力行地證明自己對她的忠誠。

  赫連太后徐徐回過神,怒氣略有消散,嬌嗔言之,“小心本宮腹中的孩子。”

  鳳無憂側目看向在地上顛倒龍鳳的二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惡心得緊。

  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眸,可耳邊依舊縈繞著宗盛尤為粗重的喘氣聲,以及赫連太后矯揉造作的嬌呼聲。

  鳳無憂滿頭黑線,她雖不介意觀賞一場活春宮,但赫連太后風情入骨的模樣實在不堪入目。

  “宗盛,你...也是這么對待秋雅的?”

  赫連太后醋意大發,語氣頗酸地質問著宗盛。

  宗盛卻道,“她哪里比得上千嬌百媚的你?”

  “唔——當真?”

  赫連太后嗲著嗓子,柔聲問道。

  她雙眸含情脈脈地盯著宗盛,面色緋紅似晚霞,雖稱不上真絕色,眼角眉梢亦別有一番風情。

  鳳無憂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胃里又是一陣翻滾。

  嘔——

  想來,赫連太后和宗盛二人當真是把她惡心壞了,使得見慣了名場面的鳳無憂忍不住頻頻干嘔。

  宗盛尤為警覺,他鷹隼般鋒利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黢黑的榻底,冷聲道,“什么聲音?”

  鳳無憂嚇得汗毛直立,微微側目,尤為緊張地盯著朝臥榻方向逼近的灰藍色長筒布靴。

  吱吱——

  千鈞一發之際,榻下一黢黑洞穴之中,突然躥出一只耗子。

  宗盛正欲蹲伏下身,查看榻下何物之際,那耗子倒像是成了精一般,咧嘴“吱吱”叫著,猛地朝著宗盛臉面撲去。

  “啊——”

  赫連太后失聲尖叫,瞅著這只耗子在宗盛跟前上躥下跳,嚇得不清。

  宗盛陰沉著臉,徒手將耗子捏死。

  正當鳳無憂以為自己躲過一劫之際,宗盛卻再度彎下腰,濯濯雙眸朝著榻下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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