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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7 首次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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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的時候說最多一個月。”沈聞余道,“我說不著急,等我去平涼安定下來后,再寫信給他地址。”

  趙熠問道:“月初就走?”

  “嗯,月初就走。”

  魯苗苗蹙眉道:“那不是就這幾天了?”又道,“郡主會傷心的吧?”

  沈聞余哭笑不得地望著他。

  “那你這幾天好好準備,收拾東西,不要去衙門了。”宋寧道,“去到那邊就是盛夏,聽到那邊白天熱夜里涼,到了冬天又特別的冷,你棉襖春秋的衣服,都要準備好了。”

  “我走的時候只要帶當季要穿的衣服就行了,其余的衣服,郡主說幫我準備按時節送過去。”沈聞余道。

  所有人都羨慕地看著他。

  “真不要偷偷成親拜了天地?”宋寧問他。

  “我成親?你是不想活了。”沈聞余起身,“我去街上走走,你們趕緊去衙門吧。”

  沈聞余在街上走了一遭,發現沒什么東西可準備的,索性就晃悠去了城外,站在書院外,聽到女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第一次那么強烈的感覺到,他來這濟南府的這幾個月,做了不少有意義的事。

  “沈捕頭。”白嬌嬌恰好從書院出來,打開門站在門口,“你怎么來了?”

  沈聞余回道:“要走了,我四處走走看看。在這里也待了幾個月了,心中牽掛。”

  “哦。”白嬌嬌反身關門,吩咐連翹,“你們先回去,我和沈捕頭有要事說。”

  她身邊的人,除了連翹大家都不知道。

  梁翹應是帶著丫頭們回牡丹園去了。

  “余余。”白嬌嬌蹦蹦跳跳過來,湊著半個身子,“你是不是想我才來的?”

  沈聞余臉一紅,低聲道:“這是什么奇怪稱呼?”

  “只有我能喊。”白嬌嬌小聲道,“在成親以前,我都要喊你余余,等成親以后,我就喊你夫君。”

  沈聞余耳朵里嗡嗡響。

  “余余,余余!”白嬌嬌疊聲喊著。

  沈聞余落荒而逃,白嬌嬌提著裙子蹦蹦跳跳跟著他,“我父王是不是后天才回來?”

  沈聞余頷首。

  “我和你說哦,去了以后我父王叮囑你的事情,你有得可以聽的有的不要聽。”白嬌嬌道。

  沈聞余不解。

  “我父王覺得馮將軍有心眼,不夠直爽,但是我覺得馮將軍才是真正當官的樣子,我父王不是。”白嬌嬌道,“我父王天天盼打架,一上戰場就等于摘了腦袋掛馬背上了。”

  “你不行,要和馮將軍學習,不要全部聽我父王的。”

  沈聞余很驚訝,白嬌嬌會和他說這樣一番話。這種為官帶兵的事,她居然也懂一些。

  可見她看著單純不諳世事,可心里卻清楚的很。

  “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白嬌嬌問道。

  沈聞余點頭。

  白嬌嬌笑了起來:“那你今天是不是沒事,不如我們去……去踏青?”

  “這已是夏天。”沈聞余道。

  “去山里,上次我采芍藥的地方還記得吧?我帶著毯子和吃的喝的,我們去那邊睡覺。”說著掉頭就回牡丹園,沈聞余像一只熟透的蝦,“我、我、我才起床,不想睡覺。”

  白嬌嬌驚訝地看著他:“又不是真的睡,主要是聊天。你馬上就要走了,我們一定要多聊一聊,下一次見面真的不知道什么時候。”

  想到這里,沈聞余覺得有道理,就陪著她去了山里。

  宋寧在整理隆興達的卷宗。

  隆興達沒有了,但是好多案子的卷宗必須得保留著。

  “那枚雞血石的印章,是要放回風去還是留作證物封存?”宋元時問宋寧。

  宋寧回頭:“封存吧,那孩子不會想要見到這枚印章的。”

  “你當時是怎么從上面兩道疊加的劃痕,猜測到是河的字的。”趙熠問她。

  其實,印章拿到后,上面并沒有很清楚的河字,而只有三點水其中的兩點,是宋寧自己將河字寫全當證物詐周河。

  “可能是心里想著這個字,于是僅僅看到兩筆就立刻想到了周河。”

  當周河在餛飩攤子上中毒的時候,她就覺得古怪,才去他家查看發現了腌制的咸菜于是想到了地窖。

  她讓沈聞余將他嘔吐的東西鏟走找老鼠吃了,老鼠吃完活蹦亂跳。

  最奇怪的,則是另外一個餛飩攤子打翻無法出攤,而他順理成章換了一個巷子口吃餛飩……她當時就覺得奇怪,如果真有人為了害周河而讓他常去的餛飩攤子不出來做買賣,那么讓周河碰到熟人,又是什么原因?

  “大人。”麻六從門口進來,道,“韓爍咽氣了。”

  宋寧怔了一下,無奈道:“倒是便宜他了,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去了,總比萬人面前斷頭好。”

  “停放一夜,確定死亡后讓他家人領回家。”

  麻六應是。

  “我去找孫大人。”宋寧和趙熠道,“王爺去不去?”

  趙熠擺手:“你和孫大人核實就行了,我繼續看卷宗。”

  “好。”宋寧去找孫維力,孫維力看見他進來,立刻道,“我正想讓安福去請你來。”

  安福倒茶上來。

  宋寧在桌案對面坐下來,孫維力問道:“你提出來冤案賠償,松山你認為要賠多少?”

  “一年五百兩,合適嗎?”宋寧問道。

  孫維力點頭:“也合適。但你可想過,他是坐牢三年,如果有人已經砍頭了,要怎么賠?”

  宋寧覺得孫維力說的很有道理,道:“那就定下來,五十到三百兩一年,如何?”

  濟南府現在有錢賠,可要是偏遠縣鎮,就很有可能為了不賠大筆的錢,而滅口甚至銷案。

  無論什么事,過猶不及。

  總歸這世上的冤案不多,宋寧設立這個,還是體現律法的人性化。

  “這個界限就很好。”孫維力道,“關于免費啟蒙的事,我也和你說一說。”

  孫維力拿出十幾張文書:“文書已經發下去了,濟南府四州二十六縣都已經逐步實施。”

  “你說的磚瓦廠也正在辦。往周邊運輸銷賣,大家都愿意響應,總歸是有錢掙。”

  宋寧道:“是。王爺的意思,他今年才來并沒有免徭役賦稅,等六月的時候再頒布政策,一來只少收半年衙門壓力小點,二來,也是配合府衙的幾條利民新政。”

  “這可真是好事。孫某人代百姓向王爺道謝。”

  宋寧擺手:“濟南府會越來越好的。”

  “對!”孫維力說著一頓,問道,“周海幾個人沒有找到?”

  宋寧搖頭:“原本居住的地方找不到人了,連他的妻兒也不知道他們去哪里了。”

  張連生和林從彪也不知道。

  宋寧從孫維力的房里出來,想了想去了隆興達。

  隆興達的門是開著的,里面的東西早就被人搬空了。這塊地是周氏三兄弟的,但現在他們家沒有人敢來收。

  唐家丟失的財物由唐勻出面核對點算,在周河以及韓爍家追回合計二十萬兩左右,余下的,兩家已經拿不出更多。

  唐勻也并不準備領回家。

  宋寧收了這些錢在府衙的公賬上,接下來全部用在書院和教育上。

  唐府所有人的墓,她請義工去修,一是祭奠二是感謝他們的財物。他們雖是被動,可這已經大家能對他們做的最后的事情了。

  宋寧在隆興達走了一圈出來。

  “大人。”姚珊和松山正結伴過來,兩人提著包袱,看見宋寧忙上來行禮,宋寧道,“你們干什么去,這個要去找你們。”

  松山回道:“我們打算回登州,以后……”他望著姚珊,低聲道,“往后我就陪著她好好過日子,再也不逞能做蠢事情了。”

  “再等一天。”宋寧把賠償的事情說了一遍,“衙門賠償你九百兩,周河的兒子愿意給你和姚珊以及你們的孩子一千兩的賠償。”

  “雖說抵命事了,可經濟賠償對你來說也非常重要,你不可拒絕。”

  松山和姚珊對視,兩人要給宋寧磕頭,宋寧扶著兩人,對松山道:“你是頭一個,是對你的幫助何嘗不是對我們的成全。”

  “這是一個微不足道鮮少有人能用得上的利民新政,但卻是我們良好的開端,是不是?”

  松山明白,抱拳道:“松山雖癡長大人您數歲,可無論認識還是心智都不如大人,您所說的話松山銘記在心,終生不忘。”

  “共勉!”宋寧道。

  松山夫妻沒有立刻走,第二天則去衙門領取了衙門的賠償以及周家人經濟賠償。

  拿到錢后,松山立刻將曾經受搶盜六戶的錢還給對方。

  宋寧特別的欣慰。

  因為此事,散衙的時候宋寧差點被幾個年輕人抱起來慶祝,得虧趙熠攔住了。

  一行人高興地回家吃飯,白勝回來了,提著個大包袱,和眾人道:“我和沈聞余明兒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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