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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就地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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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清遠失望地看著蘇墨如。

  蘇墨如起身,朝云燕走了幾步,停在她面前,壓著聲音道:“我不但能證明這件事是真的,我還能證明在羅瑟遇害的那天晚上,你和先生下午都回到了閬中。”

  “說好的住別院,你們回來干什么?”蘇墨如問道,“說啊!”

  “蘇墨如,你怎么能這樣,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等你、等師父告訴我。可你們沒有一個人告訴我。”

  “事到如今,你們要打算永遠瞞著我嗎?”蘇墨如道。

  她從三月初三等到今天,云燕和胡清遠都沒有和她說過,就連這兩天她們關在一起,她也是一句沒有對她提過。

  云燕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就為了這些?”

  “我們是一家人嗎?”蘇墨如質問道,“你們根本沒有把我當自己人。”

  她這半年猜測的那么辛苦,她為了她們請馬學武回來查案……她將他們視為所有,可卻沒有人將她當作家人。

  “先生,您說您對我們是一樣的,可是您并沒有。”蘇墨如盯著胡清遠道,“云姐自梳陪您一輩子,您沒有反對,羅瑟要離開家,你寧愿毀了她都要將她留住。”

  “可是我呢?”蘇墨如涕淚橫流地吼道,“你從來沒有留過我,在您的心目中,我是不是連覓云都不如?”

  胡清遠盯著她,壓著怒火道:“現在提這些有什么意義,閉嘴!”

  “我不閉嘴。”蘇墨如道,“都到這個地步了,我還有什么可顧忌的。”

  “師父,我們有難一起當,我不怕死但我怕一個人活著。”蘇墨如道。

  胡清遠的身體氣的晃了一下,云燕用盡了全力扇了蘇墨如一巴掌:“你受了奸人的蒙騙了。”

  “誰也騙不了我。”蘇墨如根本不在乎這一巴掌,“我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住。”

  云燕跌跌撞撞跪下來,渾身無力。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要怎么樣才能定罪呢?”宋寧一臉懵懂,問梅成橋,“大人,我是新人不懂律法,不知還差什么可定罪,我再去找一找?”

  梅成橋假裝揉著眉心,實則遮擋了自己的眼睛,拼命給宋寧打眼色,讓她冷靜一點,不要得寸進尺。

  “大人,您眼睛怎么了?”宋寧擔憂地道。

  梅成橋一臉隱怒。

  宋寧其實很惱火,她第一次做快手,第一次查案,第一次在公堂上,見識了一個地方“法庭”如何明目張膽弄虛作假糊弄百姓。

  她忽然明白了,胡清遠為什么那么自信,殺人能夠隨便殺。

  這么多人護著,律法于他不過是草紙上的字,他有什么可怕的?

  換成她宋寧,她也能橫著走。

  “大人!”宋寧抓著梅成橋的驚堂木猛然一拍,“梅大人,律法您是背不清楚嗎?”

  梅成橋氣的要撅過去了:“大膽,這我的桌子。”

  “我知道啊大人,我就提醒你一下。我們時間都很寶貴,我娘今天煮了魚頭湯,吃的晚了,魚湯會就不鮮美了。”宋寧焦急地道。

  喝魚湯,你喝我血吧,梅成橋咳嗽了一聲,偷偷去打量趙熠。

  “殿下……不,十爺!”宋寧忽然沖到趙熠面前,告狀,“有人對您不尊重,您快打他!”

  趙熠猛然睜開眼,漂亮和氣的臉立刻沉了,極其配合地問道:“誰對我不尊重?”

  仿佛真的有人趁著他睡著了,說了他的壞話似的。

  “梅大人!”宋寧指著梅成橋。

  梅成橋擺著手:“我、我沒有!”

  他敢不尊重趙熠嗎?他只是更害怕竇萬釗。

  趙熠是龍,可竇萬釗是地頭蛇啊。

  其他人一臉不解,這一段對話他們怎么聽不懂?

  宋寧和十殿下告狀,十殿下居然問她是誰……誰能相信這么吵的公堂上,大清早的十殿下就真的睡了沒聽見?

  顯然不是。

  顯然是十殿下給宋寧面子,給她撐腰。

  “過來,”趙熠沖著宋寧勾勾手指,“站我身后,爺給你撐腰。”

  宋寧點著頭:“好的,十爺!”

  她跑趙熠身后站著,擠了擠闌風:“讓一點位置呢!”

  闌風委屈地讓了個位置。

  趙熠終于睜開眼,很珍惜眼睛地瞥了一眼梅成橋,啪一聲,將自己手里的茶盅淬地上。

  “十爺息怒!”梅成橋嚇的一抖,跪在地上。

  竇萬釗和邱偉成也跟著跪下來。

  他們一跪,正堂里所有人都跪下來了。

  宋寧站的直直的,摸了摸自己的膝蓋,無比的愛惜。

  “一個清楚明白的案子,怎么在這就卡著動不了了?”趙熠看著梅成橋,“你要不想活,就立個文書,砍胡清遠的時候,一起捎著你。”

  梅成橋猛磕頭:“十爺饒命,微臣不是卡著不動,微、微臣是覺得證據不足。”

  “怎么就不足?”趙熠指著他面前這塊地,“跪這里來說。”

  梅成橋驚恐地看著一地的陶瓷碎渣,乘著一地的茶漬爬了過來。

  碎瓷扎他膝蓋上,他疼的直抖。

  “證據足嗎?”趙熠忽然問竇萬釗,竇萬釗干脆利落地道,“足!”

  趙熠頷首,又看著梅成橋:“你呢?”

  “足、足!”梅成橋回道。

  趙熠一副滿意的樣子,又問宋寧:“你心情有沒有好一些呢?”

  宋寧:“……”

  十爺,您的關心都已經上升到心情了?

  “好、好一丟丟!”宋寧道。

  趙熠頷首,對梅成橋道:“繼續努力。”話落問道,“按律,主從犯是不是同罪?”

  “是、是!”

  “三條人命,適該斬立決。”趙熠道。

  他話一出,里外一片嘩然,外面的學子驚呼不斷,就連竇萬釗都是駭然失色,驚疑不定地看著趙熠。

  “十爺,這……斬立決是不是過了一些,要不微臣寫了判詞送去京城,等刑部判定?”竇萬釗終于忍不住道。

  這是什么流程,他當官二十年頭一回遇到。

  趙熠道:“京城很遠的,何至于騎馬來回的跑,馬上就要過年了。”

  “趁著我在,砍了吧。”趙熠問闌風,“今是哪天?”

  闌風回道:“今兒是八月二十二。”

  “那就二十四吧。”趙熠指著胡清遠和云燕三人,“給你們選個好日子,一起去吧。”

  如果錯愕可以掉下巴,那現在地上一定是滿地的下巴。

  宋寧也忍不住扶住了自己的下巴,這位爺,狠人。

  “高興了?”趙熠像一個昏君,非常愛憐地看著宋寧。

  只有宋寧知道,因為嫌她丑,他的目光是落在墻角那張蜘蛛網上的。

  此時此刻,她承受了不屬于她的壓力,成為了一個禍國妖姬。

  因為,趙熠雖然嫌棄不看她,但卻有無數條視線不嫌棄她,火辣辣地落在她身上。

  “您、您猜?”宋寧道。

  昏君滿意了:“那就是高興的,別羞澀。”起身拍了拍衣袍,道,“那這件事就這么決定了,你善后去吧,中午來行宮吃飯。”

  路過她的時候,趙熠猶豫了一下,抬了抬手吝嗇地點了一下她的肩膀,表示友好和寵愛:“早點,我等你!”

  話落,他帶著闌風施施然走了。

  一邊走,碰過宋寧的手指,在闌風的衣服上擦了擦。

  宋寵姬:“……”

  門口,一陣山呼響起:“恭送十殿下,十殿下千歲!”

  趙熠也不反對別人喊他十殿下了,很親和地和眾人道:“我才來閬中,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記得給我介紹啊。”

  “是,是。”

  “有好吃的一定告訴您。”

  有人大聲道:“殿下,馬記的糕點最好吃了!”

  “晚些去買。”趙熠吩咐闌風,闌風應是。

  梅成橋趴在地上,想到他還沒吃完的糕點。

  十爺這脾氣,難琢磨啊。

  趙熠熱熱鬧鬧眾星捧月地走了,所有人都跟著稱贊他為民做主,是個好殿下。

  “大人?”立刻有人扶梅成橋,梅成橋顫巍巍站起來,官袍上都有血跡,他眼淚在眼睛里打轉,控訴地看著宋寧。

  “真、真的要斬立決?”邱偉成問竇萬釗。

  竇萬釗怒道:“十殿下的命令,你敢違逆?”

  “不敢!”邱偉成不說話。

  門外,明珠的學子們,齊聲高呼:“大人,救救先生吧,大人!”

  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哀求竇萬釗。

  “救救先生?那死去的人怎么辦?”喬素錦指著那些學子,“你們這些人還讀圣賢書,為了你們的先生,死去的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就是,這些人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在喬素錦身邊的百姓們指著罵道。

  “求放過胡清遠,等胡清遠把你娘掐死了,我看你還求不求!”

  十幾個學子想吵,可看看對面百姓的人數,又不敢多言。

  “竇大人,”云燕激動地道,“我愿一死,請大人幫我們先生求情。”

  竇萬釗擺手,道:“不必多言。”說著對梅成橋道,“先將判詞寫好,將人先行關押。”

  “別急,你先去牢中,我來想辦法。”竇萬釗以極小的聲音,對胡清遠道。

  胡清遠頷首。

  竇萬釗嘆了口氣。

  趙熠辦事就像兒戲一樣,想一出是一出,莫說猜他想什么,你連他左腳往東放還是往西落都猜不到。

  “你滿意了嗎?”云燕被人拉著,沖著宋寧道,“難怪你敢站在這里頤指氣使,原來你有靠山。”

  “我不知你是什么人,但你今天針對先生,針對閬中,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宋寧擺了擺手:“快去快去,牢房的大門對你敞開著。”

  “無恥之輩。”云燕甩手而去。

  宋寧聳肩,有的人思想已經固化,和她說話不過是費口舌。

  ------題外話------

  好久沒熬夜,今天熬了一次,困到頭暈眼花,我去睡覺了,明天見!!!

  趙熠所做的事都有他的目的。

  時至今日上架第四天,還有人有存貨嗎沒投夠五張嗎?

  憂傷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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