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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什么都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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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什么都不記得被一腳給踹下床哎,太丟人了  再次躺回床上的時候,顧熙然憋了一肚子郁悶,簡直都要懷疑舒歡是不是在裝睡了,要不怎么那一腳踹的部位那么的不合適,他要不是為了躲閃,還未必會掉下床不過左看右看,都看不出她有任何裝睡的痕跡,他只好自認倒霉。

  到底是有些生氣了,倒不是氣舒歡不讓他占便宜,而是氣她連睡著了都下意識的排斥他的接近,難道這是她心里對他的真實想法?

只是稍稍一揣度,顧熙然的臉就徹底黑了,偏偏身邊那位無知無覺,教他恨得牙癢的同時,十分的無可奈何,最后只好惡狠狠的伸手過去,用力摟住她的腰,拖過來,抱著睡  可憐的舒歡在睡夢中被人一個勁的折騰來去還未知覺,最無辜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顧熙然貼上了“豬”和“待宰”的標簽,還因是餓著肚子睡的,在夢中暢快的啃著豬爪,卻不知道自己方才就變成了豬爪,讓人啃了好一會。

  這個夜晚注定是郁悶的。

  除了沉睡中的舒歡外,很多人都夜難成寐。

  顧熙然的糾結自然不用提了。

  云姨娘最近閑了,有午睡的習慣,夜里沒這么早歇,正同幾個丫鬟在院子里賞月乘涼,舒歡房里折騰出的動靜,她們隱隱綽綽的聽見了一些,尤其是她嚷的那個“疼”字,讓人沒法不往歪處想,想著想著,自然是睡不著了。

章含芳當著許多人丟了臉面,回去后就在宣紙上寫了大大的“顧熙然”三個字,苦于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估摸著湊了一個,然后將宣紙丟給關媽媽,教她狠狠的打  關媽媽腫著張豬頭臉,還得拿鞋底狠狠的抽小人,其苦自不堪言。

  最倒霉的大概要數佩玉,章含芳果然將一肚子的怨氣都發泄到了她身上,雖然沒有將她攆賣,但也讓她挨了二十大板,奪了她貼身近侍的身份,打發去做粗活。

  日升月落,又是嶄新的一天。

  舒歡清早醒來,睜眼就瞧見顧熙然還在酣睡,但額頭上淤青了一塊,活像被人拿板磚拍過似的,不由納悶起來,伸手推他道:“醒醒,你額頭上怎么回事?”

  顧熙然被她推醒,微睜了眼瞧了瞧她,又轉身睡過去。

她居然還好意思問  難道昨晚當真半點知覺都沒有嗎?

  “哎,起來嘛”舒歡再推,無奈此人賭氣裝睡,怎么都推不醒,她只好先起床推門,喊美景送洗臉水進來。

  奇怪的是美景今日仿佛心情特別好的樣子,總是望著她笑,待到對上她疑惑的目光時,又假裝若無其事的垂下了眼,甚至連洗臉水都多端了一盆進來。

  舒歡好笑道:“二爺還睡著呢,你端兩盆水進來做什么?”

  美景答得更奇怪:“二奶奶不用嗎?”

  “我用?”舒歡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臉:“我的臉沒這么臟吧,需要用兩盆水么?”

  美景欲言又止,最終沒說什么,只端了一盆水出去,等她再回進來時,舒歡忍不住微皺了眉道:“怎么回事?你今兒好像有點心不在焉。”

  “沒,沒什么……”美景及時遞上了刷牙子,堵住了她的疑問,但沉默了一會,她自個有點憋不住,還是冒出來一句:“二奶奶昨日受了累,正該多歇息,怎么一大清早就起來了?”

  舒歡不以為意,漱了口,要了香胰子凈臉,洗漱完后才道:“昨晚睡得早,醒來時想起還有些事需要料理,干脆就起來了。”

  美景低了頭,輕聲道:“還是身體要緊,有什么事,二奶奶使喚我們就成,何必親自操勞?”

  舒歡看她神色不對,越發納悶起來:“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

  “別說沒有你心里藏不住事,我都瞧出來了”舒歡打斷她道:“究竟怎么回事?”

  美景猶豫了好半天,才用蚊子哼哼似的聲音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昨晚……我們都聽見了……”

  舒歡一愣:“聽見什么?”

  “就是……就是……您房里的動靜……”

  一句話結結巴巴的說完,美景已然飛紅了臉。這話本不是她這丫鬟該說的,就算聽見了,也該當成沒聽見才是,但舒歡對她一向很好,她自然也生了親近的心,禁不住就會對她的事關切起來。

  何況當丫鬟的是賤命,想要同一般未出閣的姑娘家一樣不解世事是不可能的,在被送往生梅閣貼身服侍舒歡前,林氏就叫老媽媽教導過她一些房中的規矩,因此她和良辰兩人,比在顧熙然還未成親時就待在生梅閣里服侍的巧云和慧云,要懂得多那么一點點。

  就是多懂的那么一點,讓她瞧出其實舒歡同顧熙然一直沒有圓房,她心里也納悶過,要是二爺對二奶奶不假顏色倒還罷了,明明那么親近的兩個人,為何直到現今還未圓房?

  唯一的解釋大概就是二爺的身體不好,這是沒法子的事情,她只好暗自替這位二奶奶擔憂,沒想昨晚無意中聽見些動靜,以為他倆終于將生米做成了熟飯,這才替舒歡松了一口氣,憋不住的喜形于色。

  她在這頭害羞且歡喜著,舒歡卻是一頭霧水:“我房里的動靜?我昨晚躺到床上就睡著了,什么都沒聽見啊對了是不是那章家姑娘帶了人來鬧事?我早起瞧見二爺額頭上淤青了一塊,正要問你呢”

  美景聽她這么一說,頓時愣了,呆呆道:“章家姑娘?沒來過啊……”

  舒歡也愣:“那他額頭上的傷哪來的?”

  美景搖頭:“我不知道啊”

  兩人正在這邊大眼瞪小眼,卻聽“噗嗤”一聲笑,顧熙然掀了簾子坐起來,微微抖動著肩膀,顯然憋笑憋得好辛苦:“你們……你們倆各說各的,竟然也能聊這么久……”

他是實在忍不住了  方才裝睡,一來是丟了臉在賭氣,二來是覺得舒歡就算睡熟了,對昨晚的事多少也該有點模糊的印象,想看看她究竟會做出何等反應,卻沒料到她真的是一點都記不得,還一個勁的追問美景,他頭上的傷是怎么來的,真是讓他好氣又好笑,當然也有三分失落——

她為什么會不記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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