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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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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遲茜送了一份夜宵,曹修言騎著車回到了寢室。

  男人說到還是要做到的,說奮起千鈞棒,就不能軟趴趴地裝死。

  進了寢室,許慎和黃小濤在開黑。林斌斌……

  當然不在。

  這段時間林斌斌一直很晚才回來,好多次他都是翻窗進的公寓。

  其實曹修言很想吐槽,你要真想膩歪就在賓館呆一晚,這么大人了不回家睡覺又沒什么關系。

  匆匆忙忙的,拔出來就得往回趕,不嫌累嗎?

  說白了,還是太年輕。剛上大一,還真沒有那個膽子天天夜不歸宿。

  到了大三你試試……

  寢室的桌子都能積一層灰……

  曹修言放下書包,換下西裝,整齊疊好,換上舒適點的衣服。

  順手把里面的襯衫洗了。

  曹修言也就幾件襯衫,拿去干洗成本太高,所以每次有事穿完,都會洗一洗掛起來。

  其實這么一會兒也沒有很臟,只是一個小習慣。曹修言喜歡身上干干凈凈的,有那種陽光曬過的洗衣液味兒。

  洗完襯衫,曹修言又順便洗了個澡。

  師大的住宿條件算是很不錯的,獨立衛浴洗澡很方便,雖然限時供應熱水,但也要方便很多。

  用毛巾擦著頭發,曹修言赤著上身就出來了,習慣性拉上窗簾,曹修言看了一眼許慎的電腦屏幕。

  喔,英雄聯盟啊。

  他偶爾玩一玩,段位嘛……

  青銅守門員?

  一把不死個十幾次都不舒服。

  上一世許慎拉他開黑,打了兩把后就再也不帶他了。

  用許慎的話來說就是,我帶妹,好歹還能聽幾聲嚶嚶嚶,沒準晚上打完游戲還能開炮,帶你除了糟心還有什么用?

  曹修言從那以后就再也沒打過游戲。

  別問,問就自閉。

  其實他本來就不怎么玩,很多時候都是被拉去湊人頭。

  許慎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曹修言,笑著邀請他:“打一發?”

  怎么聽上去……那么色情。

  曹修言婉言拒絕。

  再被你噴一次?我自虐么?

  許慎其實性格很好,但是一打游戲就會噴的比誰都猛。

  對事不對人。

  反向開大不該噴嗎?

  搶我紅爸爸藍爸爸,不該噴嗎?

  一個ADC沖的比誰都靠前跟人家近身肉搏,不該噴嗎?

  曹修言完全理解,但nmsl這句祝福該說還是要說。

  今天是周五,不斷網,熄燈時間也變成了十一點半。

  曹修言坐著看了會兒書,背了會兒單詞。

  他打算把四級單詞多背幾遍,夯實基礎后就開始背六級考研,然后托福雅思。

  不就是單詞嗎,背就完事了。

  口語這玩意,改天找幾個膚白貌美的大洋馬多聊聊天,時間久了也沒問題了。

  語言,重在交流。

  熄燈是不會讓網銀少年退卻的,開黑的路永遠不會停止。

  上一世許慎是自己搞了電信寬帶的,裝上之后全寢無線,從此隊友再也不用擔心我開黑到一半突然掛機了。

  而且曹修言知道,現在也就是沒有放寬流量,江南省開放無限流量,一個月幾十個G隨便用后,這兩個網癮少年有時候是開熱點打游戲的。

  曹修言看了會兒書,十二點就爬上床睡覺了。

  其實……也睡不著。玩會兒手機而已。

  逛逛逼乎,刷刷b站。

  剛躺下沒多久,林斌斌就回來了。

  曹修言在上面打了聲招呼:“嗨。回來了?”

  林斌斌啊了一聲,和曹修言隨便聊了幾句就放下東西脫了衣服,去洗漱了。

  下面那兩個開黑的也結束了戰斗,關掉電腦準備休息。

  曹修言躺在床上,放下手機,望著潔白的天花板,聽著下面的水聲、腳步聲、脫衣聲連成一片,有些睡不著。

  十二點二十,四個人全都躺在床上,整個寢室一片漆黑。

  許慎一躺下,就發出一聲銷魂的呻吟,不時伴隨著“哦椰絲”的吶喊。

  嗯,久坐之后,腰酸背疼,剛一躺下的那種舒適感是難以言喻的。

  那份簡單的快樂,就像溫水,果凍,跳跳糖一般樸實無華。

  黃小濤在黑暗里翻了個身,道:“許慎你能不能不要叫的……那么騷?”

  許慎回道:“這不是累了么,再說我就騷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黑暗中黃小濤的聲音有些悶。

  林斌斌笑得在床上打滾,在一邊添油加醋:“我開燈,修言錄視頻。”

  白天許慎還會正經一些,回了一句:“寢室里這么多人?”

  話音剛落,曹修言就聽見床鋪嘎吱作響,一個龐大的黑影在黑暗中升起。

  黃小濤起床了,他三步就從床上爬下來,想要爬上許慎的床,一邊上去還一邊喊:

  由于兩張床是連在一起的,曹修言明顯感受到床在搖晃。

  他坐起來,看著在黑暗中扭在一起的二人,無奈道:“還要睡覺呢。”

  許慎哪兒弄得過膀大腰圓的黃小濤。

  “濤哥我錯了!”

  一個身影從黑暗中立了起來,轉向他。

  “臥槽!”

  曹修言一聲驚呼。

  “別鬧了,別鬧了,快回去睡覺,明天還有事。”曹修言把著黃小濤,不讓他壓上來。

  黃小濤也是覺得鬧夠了,從曹修言的床上爬下來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幾個人都喘著粗氣。

  唯有林斌斌在一旁幸災樂禍,還在開嘲諷:“就這?”

  黑暗中,許慎幽幽地。

  林斌斌縮縮頭,不說話了。

  一個黃小濤他就遭不住了,許慎和曹修言再把住他兩只手,他就任由擺布了。

  曹修言蓋好被子,在黑暗中笑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和室友打鬧了。

  剛重生的時候,他也想和室友親近,但是多少有些抹不開。

  畢竟重生的是他,另外幾個對他還是一無所知呢,總不能跟許慎說,你那條紅內褲呢,穿出來給爺看看。

  怕是會被打死。

  這一個多月的相處,每一次聊天,曹修言都在努力和他們拉進關系,像融合劑一樣把幾個人黏在一起。

  這樣的打鬧,在上一世是學期結束才有的。

  他們第一次聚餐,黃小濤喝大之后才有的。

  其實他很懷念這種感覺。上一世畢業后四個人天各一方,但是曹修言一直在想著他們,想著206這個寢室。

  他依然記得,自己有一次夏天發燒,躺在床上直哼哼。這幾個室友為了照顧他,五天沒開空調,就這么熱著,還給他打水買粥,讓他早點好起來。

  夏天的華城跟火爐一樣,能把人熱成蒸王八。

  每一次曹修言起床都看到黃小濤的頭發是濕的。

  但他們卻一句怨言沒有。

  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太多太多次。

  曹修言躺在床上,長舒了一口氣。

  許慎這時候問了一句:“我們什么時候去喝個酒吧?”

  曹修言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好啊,開學到現在,還沒一起喝過酒呢。你們酒量怎么樣?”

  這個話題終于有人提出來了。

  上次和遲茜寢室吃飯,嚴格來說并不算他們寢室的聚餐。

  有女孩子在,酒也喝不痛快,煙也不能抽,臟話也不能飆,算什么聚餐?

  那個時候幾個人都帶著些許生疏,曹修言刻意回避了這個話題。上次的聚餐,算是意外。

  曹修言又想起黃小濤喝到喝不下,紅著臉認輸叫爸爸的場景。

  父子局嘛,誰先認輸就叫爸爸。

  黃小濤聽到這話題,也興奮了起來,道:“我可以啊,三五瓶喝喝還是沒問題的……”

  林斌斌就有些支支吾吾了,很不好意思地道:“倒是沒什么問題,不過我酒量不怎么樣……可能也就一兩瓶吧……”

  曹修言這時候補刀:“行,弟弟你只配喝旺仔牛奶。”

  林斌斌“哦喲”一聲,連忙反駁:“你不要太囂張,小心我喝起來突破極限把你喝趴下起。”

  曹修言哈哈一笑,道:“來來來,我等著。”

  這時候許慎作總結:“那行的,我們就明天去恰個酒,到時候地方再定好吧?”

  三個人都同意了。

  許慎又道:“行,睡覺咯。”

  曹修言閉上眼睛,嘴角不自覺揚起一個弧度。

  這種感覺真好。

  他能感覺到,他們都回來了。之前的他們,與自己印象中的他們并沒有重合。

  準確的說,沒有那份熟悉感。彼此之間的熟悉感。

  而現在,那種感覺又回來了。

  熟悉的他們。熟悉的感覺。

  許慎回來了。

  林斌斌回來了。

  黃小濤回來了。

  也許研究生是我的遺憾,重來一次是我的目標,但是和你們像現在這樣聊天,又何嘗不是我夢中的場景呢?

  歡迎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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