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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中國領土,不容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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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一龍緩緩來到那黑人大漢的尸身前,至他小腿上抽出那把被他插入腿間的三棱軍刺,在望向那猙獰著面容的家伙。

  作為他最后的表情,那張臉上的內容著實讓人有些不敢恭維。

  趙一龍并沒有詆毀他的意思,畢竟,就只差那么一分,或是一秒。

  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這對他來說,實在沒有什么好炫耀的,更何況,是在一個死人面前。

  趙一龍輕輕彎腰,將三棱插入囊中。

  秦鋒三人并沒有等他的意思,一路向著林地的盡頭,三個人是狂奔而去。

  趙一龍瞅著他們那漸漸遠去的身影,憋著一股罵娘的沖動。

  在檢查了一遍自己腰腹部的傷口后,趙一龍緩緩向前走去。

  傷口上雖然撒了止血粉,但此刻依舊可以看到,不斷有鮮紅的血至那里滲出,沒一會功夫,整條白色的紗布都給它染紅了。

  這對于趙一龍來說,可并不是個好兆頭。

  趙一龍抬頭望向前路,前路的三個人是三步一回頭的看著他,然而距離依舊是保持著那個距離。

  距離林地的盡頭,應該還有一節路程,以這個速度追下去,等他們到了林地盡頭,估計那家伙早已坐在越南佬的五a酒店里,吃些漢堡喝可樂了。

  趙一龍心頭想著,腳步是不禁的加快了起來。

  大幅度的運動,帶動著他腹部的傷口。

  一道又一道鉆心窩子的痛楚,至傷口之間蔓延開來。

  趙一龍咬牙強忍著。

  在他前路的三人回頭看著他加快了腳步,似乎是也想到了什么。

  就見他們紛紛跑了起來,不在將就著趙一龍。

  三人轉瞬消失在了趙一龍的視線范圍之內。

  趙一龍依舊咬牙強撐著,跟著他們遠去的路線,他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時間對他來說,仿佛是過了一個寒冬,就在他筋疲力盡之際,是終于到達了林地的盡頭。

  那是一片開闊地,在開闊地之后,遍是一座山了。

  趙一龍找了一塊石頭坐下,歇息著,如果真讓那家伙跑出國界線,他不敢想。

  還沒等趙一龍至那石頭間做穩身子,一道道槍聲,至那山巔之間傳蕩而下。

  這讓趙一龍是猛的站直了身子。

  他眺望著遠處的山巔,一顆心是提在了嗓子眼。

  剛才那道槍聲是由秦鋒身上的九五傳來的。

  就只是那么一道,一聲槍響之后,便在沒有了。

  發生了什么,抓住那家伙了嘛?

  并不清楚上面情況的趙一龍只能是用猜的。

  他并不喜歡這種感覺。

  低頭望著腰腹間那越發嚴重的傷口,趙一龍是硬著頭皮向前走去。

  還沒等他走出幾步,就見他腳下一軟,整個人都狠狠的摔在了地間。

  面部著地的他,整張臉上是一片血污與黃土。

  趙一龍艱難的翻了個身,大躺在了地間,原本直流而下的鼻血,直是倒流了回去。

  趙一龍遠遠的望著那遠處的山巔,視線開始模糊起來,他從來沒有想現在一樣,那么的想去一個地方。

  然而似乎就真的只能到這里了。

  在隱約間,他聽到了一串急促的跑步聲。

  他聽到了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有人在搖晃他的身體。

  那人搖的越是厲害,他整個人就感覺越是昏沉。

  一股前所未有的倦意如潮水一般的涌上了他的心頭,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能睡,不能睡,要保持清醒,然而,最終還是輸給了自己。

  那一天,秦鋒他們三人在爬到半山腰時發現了那坐在石頭上休息著的男子。

  男子大概是以為他們不會追來了,所以并沒有太著急。

  如果男子是直接夸過那邊境線在休息的話。

  那這結局,就可能是另一種了。

  在中越邊境線之間的另一半邊線上,有著一個連的人馬,配備有真槍實彈的越南軍隊在接他。

  在山頂,那距離中國邊境線還有一米的距離。

  情急之下的秦鋒舉槍是打斷了他的腿。

  這也是趙一龍為什么只聽到了一聲槍響。

  面對著一個連的越南部隊,何濤,秦鋒,賈隊長,三人是生生的將那家伙摁在了距離國界線只有一米的土地上。

  中國領土,不容侵犯。

  這一切都是在一個星期后,中央軍區總院中,史今坐在床邊,講給趙一龍聽的。

  重傷倒在路上的趙一龍被帶隊趕至增援的袁朗發現,情急之下的袁朗連忙從軍區叫過了一架直升機。

  直升機帶著趙一龍與另外受傷的幾名戰士,直接是將他們送至了軍區總院。

  在軍區總院中,趙一龍被連續搶救了十二個小時,光病危就下了三次。

  最后醫生給出的答復是,能不能活下來,這全要看他自己了。

  接下來便是一段漫長的昏迷期。

  按照史今的話,高城在自己被送來的當天便趕了過來。

  為了求著醫生救活自己,高城甚至直接給當時的主刀大夫跪了下來。

  這是趙一龍沒有想到的。

  伍六一,何濤,成才,陳松四人是三天以后回來的。

  他們在一下火車,便直接跑來了醫院。

  只不過那時候,趙一龍還在昏迷,并不知道而已。

  四個人圍在了趙一龍的床前,是哭成了一堆,要不是最后高城來了,讓他們滾回去別在這丟人現眼,他們指定還不知道要哭到多會呢。

  趙一龍聽著史今講這些,心頭是一陣暖流飄過。

  比起別人哭來,趙一龍更想看看伍六一哭的時候會是怎么樣的。

  畢竟在原著中,他是一個不茍言笑的人,很少看到他動感情。

  在這其間袁朗有來過一次,據說是看他隊員,順便來看一下趙一龍,至于是真的假的,這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他與趙一龍有什么孽緣,他上午來剛走還沒幾個小時,下午,那一直處于重度昏迷的趙一龍便是醒了過來。

  這讓史今是嘖嘖稱奇。

  在趙一龍昏迷的這幾天里,前三天都是由高城照顧著,后面高城連里有事,就由史今來替他了。

  得知趙一龍醒了。

  還在團部準備明天會議的高城是連夜坐車趕了過來,當他到達時,以是夜里的十點多了。

  高城一進屋,整個屋內的氣氛,霎時變得凝重了起來。

  躺在床上的趙一龍是緊繃著神經,一雙眼睛,四處打著轉,他從一醒來就知道有這么一天,可這一天來得未免也太快了,他都沒有一絲準備的。

  高城來到趙一龍的病床前,史今在一旁站起了身來。

  “怎么?我聽說你醒了,我這著急忙慌趕過來,你這連正眼都不看我一眼的?”

  高城瞅著床間,趙一龍那面對自己閃避著的目光,是一陣惱火。

  就見他對著那聽著他這話,緩緩抬起頭來,看向他的趙一龍便是一頓冷嘲熱諷的譏諷道:

  “不過也是,我可聽人說了,你老人家在那南川邊線可是牛逼著呢,又是拆地雷的,又是跟雇傭兵干的,能耐呀,擱以前我還真沒發現你有這能耐。”

  “不是,不是,連長,你可就別損我了,我這不是不想看你,我這是不敢啊。”

  趙一龍聽著高城的這一番話,就差當場沒哭出來了。

  “我可不敢,我怎么敢損呢,畢竟人是大名頂頂的兵王,你這名字,厲害了都傳到軍長耳朵里了。”

  高城聽著趙一龍的軟話,是倔強的將頭撇向了一旁,望著天花板道。

  高城的這段話,說的趙一龍是一陣哭笑不得。

  他心里想著,你家老爹不就是軍長嘛,還用他如何知道啊。

  心里雖然是這么想,但他嘴上可不能這么說。

  就見趙一龍硬撐著坐起身來,緩緩貼近那高城:

  “我這次出去,還不是貫徹了你教給我們的東西嘛,就拿我拆的那雷說,那還不是你教的好嘛,你不教這些,我又怎么會呢,我在外面出的那些風頭,又不全是我的,那是領導培養我培養的好,咱七連教育的好。”

  高城低下頭來瞪了一眼那,將一張裹滿了紗布的臉湊到他面前的趙一龍,是一陣不耐煩:

  “快快快你少給我扯這些,我這次來呢,就是看一眼你有事沒,看著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那我走了。”

  說著話,高城作勢就要走,卻被趙一龍叫了下來。

  “干嘛?有事說事!!”

  高城回過頭來,一臉疑惑的望向趙一龍。

  趙一龍嘴角抽動了半天,都沒將那兩個字說出來,他怕他覺得太墨跡了。

“沒事~。”趙一龍笑著說道  “嗨,一天到晚,就數你墨跡。”

  高城將手,甩在了半空,最后就見他對史今小聲道:“人可交給你了,照顧好了回頭瘦了一斤肉,我扒你一層皮。”

  史今雙腿一并,啪的一聲給他敬了一個禮。

  就見他笑著道:“保證完成任務!!”

  高城沒在屋里多墨跡,推門走了出去。

  在他推門而出的那一瞬間趙一龍在心頭念叨著謝謝二字。

  有的時候,有些言語不需要太過直白。

  有些話,在一些人面前,更不需要說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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