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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耐力,耐心,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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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趙一龍拿到了他進入鋼七連以來的第一把槍,而高城呢,也算是完成了一個在他心中盤算已久的計劃。

  高城在三天后的連部大會上宣布了狙擊班的成立,同時宣布了班長的人選。

  趙一龍。

  這讓最近幾天內風頭一時無兩的趙一龍,瞬間上升到了另一個高度。

  新兵連內走出的兵王,鋼七連內最快當上班長的男人。

  這讓所有的人,眼皮子都紅了起來。

  其中不僅是對他的羨慕,更有對他的嫉妒。

  射手班的訓練進度全權由趙一龍負責,高城并不過問,他只是跟趙一龍說了,要在一個月后的團練上面看到效果,這可讓趙一龍腦袋大了一圈。

  一個月的時間能練出個啥來?

  鋼七連一共有三個排,每排下面有三個班。

  一開始趙一龍以為的是,每個班內都有一個狙擊手。

  然而通過了解,他發現,狙擊手并不是每班都配有的,而是每個排,選出最優秀的那個班,從里面選拔狙擊手。

  一排的狙擊手是三班的何濤,三年軍齡,一期士官,論經驗和資歷他都要比趙一龍老道的多,更別提在這其中的人情世故了。

  這就是趙一龍為什么不在三班爭的主要原因,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二排的狙擊手是五班的陳松,一個東北小伙,卻是性格內向,不怎么愛說話,平日間都是沉默寡言。

  三排的狙擊手,在七班,跟趙一龍一樣,同為新兵連出來的,在鋼七連內,亦是攪動一時的風云人物。

  狙擊班的人員配置讓趙一龍有些意外,不過意外的同時,可算讓他長出了口氣。

  如果真若是給他來上個十個八個人來管理,那他腦袋非給炸了不成。

  這或許也是高城為什么不另起編制的原因吧。

  加上他個名存實亡的班長,一共也就四個人,根本就不構成一個班的基礎條件。

  “狙擊手主要的標準是什么,我就不跟大家講了,在坐的都也是經驗豐富的前輩,作為一個晚輩呢,我能做的,也只是把一些自己想到的,來分享給大家。”

  四人一組的班會上,趙一龍起頭開口道,他講的很是客氣,畢竟在這當中,他并沒有什么驕傲的資本。

  “嗯,沒事的小趙,有事想法,有啥意見呢,你就說,你是班長,你說啥我們聽你的。”

  何濤在沉思了片刻后,笑著道。

  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老狙擊手,他自然是看不上這個毛都沒長齊的新兵蛋子,礙于連長高城的臉面,他也只能將就著服從命令。

  當然,他也不信,這毛頭小子趙一龍,真敢拿那雞毛當令箭使。

  “瞧濤哥你這話說的,什么聽不聽我的,有啥想法大家說出來一起討論嘛,我就一新兵,啥經驗沒有,以后還是看濤哥的,我有啥不足的地方,你說,你說出來我改。”

  趙一龍陪著笑,是一臉謙卑之色。

  何濤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他開始欣賞起這小伙子了。

  趙一龍則暗暗的長出了一口氣。

  在三班內,他與何濤關系并不能算是多熟,平日里也就是打個招呼,點頭之交。

  不過好像這何濤在三班內的人際關系處的都不咋地,班外到還好。

  聽白鐵軍說,這何濤脾氣并不算太好,只喜歡聽好話,耳朵里是一點關于他的不好都聽不得。

  著急了連史今都要吼幾嗓子,伍六一就更不用說了。

  全連也就只有連長高城能壓的住他。

  “趙班長,我們什么時候開始訓練啊。”

  就在一旁,看著倆人客套的成才看不下去了。

  相比其它人,他更是一個實干者。

  照他的話來說,有多余的時間在這墨跡,那還不如去靶場上多打幾個移動靶來的更為痛快。

  陳松在一旁點頭復議著,他不喜歡說話,更不喜歡聽人說些廢話,在他看來,趙一龍與何濤兩人之間的客套純屬于浪費時間。

  這一點上,他與成才算是不謀而合了。

  “現在就已經是在訓練了啊。”

  趙一龍一臉詫異的瞅著想對而坐的二人,笑著講道。

  “什么訓練?我們怎么不知道?”

  成才與陳松皆是一臉驚愕的表情。

  兩人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愣了楞神。

  那就坐在趙一龍身前的何濤,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各執一詞的三人,雙眼瞇成一道細線。

  趙一龍看著二人那一臉茫然的面孔,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

  “就是現在,我們在這坐著,而不是在訓場場上。”

  趙一龍認真的道。

  成才與陳松聽著,兩人更是一頭霧水了。

  別說是成才與陳松,就連一旁的何濤都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這怎么,在這坐著,就成了訓練呢?”

  何濤開口。

  四個人當中,有三個人是懵的。

  氣氛跟隨著問題而出,開始變的凝重起來了。

  “在我看來,一個狙擊手的基本條件并不是他的槍法,當然,槍法的好壞,是檢驗一個狙擊手的標準,但那并不是全部,一個好的狙擊手,更注重的是耐力,忍耐,耐心。”

  “在更多的時候你要學會忍耐,忍耐外界的氣候,忍耐身邊的環境,忍耐你的敵人,甚至要忍住你自己,這聽上去可能并不是一件太過于難的事,但是當你真正做起來呢?你們連坐著說話都忍不住,那你們還能忍住什么?”

  ”當你單個擊殺目標時,你的目標時死的,他不會知道你的存在,你需要做的只是瞄準與扣動扳機,這是任何一個狙擊手都能做到,當然任何一個訓練過的人都能做到,不說是狙擊手了,但是當你遇到一個跟你有著相同訓練基礎,相同知識儲備的狙擊手時,你該怎么做?在你做瞄準的時候,你可能就已經死了。”

  “兩個狙擊手相比的,并不是那些花里胡哨的射擊準確度了,更多的是耐心,你把他耗的他的等不下去了,那你就是贏了。”

  趙一龍看著三人的眼神,滿是嚴肅,他說話的同時,全身散發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在場的三人聽著他的話,皆是一片黯然。

  三人齊齊的低下了頭去。

  就連那自詡是老資歷老經驗的何濤,都不自禁的嚴肅了起來。

  就見他緩緩的坐直了身子。

  臉頰上的面容從最開始的微微笑顏,到現在的沉思不語。

  仔細想來,趙一龍所說這些,事實又何嘗不是呢。

  一直以往,他們訓練的內容都是射擊,射擊,在射擊。

  根本就沒人考慮過在什么環境中,在什么情況下。

  相關的書籍他們都有看過,上面確有提及,但并沒引起他們注重。

  在部隊中,更為看重的是你的單項成績,而并非是這些。

  很多人為了一個十環去拼搏了半輩子,打爛了無數的槍。

  然而,他們都不會為了一個十環,去等待一秒。

  在趙一龍看來,更多的人,都只是靶牌上的狙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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