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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都是二哥哥勾我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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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寶衣坐馬車來到軍營。

  放眼望去,軍帳一望無際井然有序,士兵們在空曠的土地上操練,雖是深秋,卻都大汗淋漓穿著單薄,很有精神頭。

  瞧著,就覺得這支軍隊定然所向披靡。

  她踏進蕭弈的軍帳。

  傳旨的太監去別帳休息了,偌大的軍帳里只有蕭弈一人。

  桌上是攤開的明黃圣旨。

  寬大的屏風橫陳軍帳,屏風上繡活精細,繡著精致的下山河圖。

  他負手站在輿圖前,革帶軍靴,寬肩窄腰,背影挺括高大。

  “二哥哥。”

  她輕喚。

  蕭弈沒有回頭。

  南寶衣把食盒放在桌上,順勢望了眼那封圣旨。

  果然不出她所料,朝廷冊封二哥哥為鎮西大都督,接手薛定威的全部軍隊,并負責剿滅躲去劍門關外的薛定威。

  鎮西大都督,乃是正一品。

  掌邊陲大軍,定南越局勢,是真正的封疆大吏,一品權臣!

  南寶衣心潮澎湃。

  她忍不住朝蕭弈福身行禮,脆聲道:“南家女,給大都督請安,大都督萬福金安!”

  請完安,倒是明白了珠珠為何要向她行禮。

  這是一種想與親人共享喜悅的心情,仿佛行個禮,便能參與到對方的快樂里。

  蕭弈轉身。

  面前行萬福禮的姑娘,云鬟酥腰,嬌美動人,是他想娶的姑娘。

  大都督……

  他品著這個官名,又品了品“大都督夫人”、“靖西侯夫人”這兩個名兒。

  品來品去的,倒是覺得,“靖王世子妃”這個稱呼,更好聽些。

  那是他要給予南嬌嬌的頭銜呀!

  他執著南寶衣的手,將她扶起。

  信手取來朱砂墨,他握著南寶衣的手,在屏風輿圖上繪出一個圈。

  南寶衣望去,他圈出來的地方,是蜀郡。

  她好奇:“大都督這是作甚?”

  “蜀郡盡在掌控。”蕭弈垂眸看她,“夫人可喜歡?”

  夫人……

  南寶衣瞬間紅透了臉。

  她,她都還沒與他定親呢!

  她垂下眼睫,被握在他掌間的手,逐漸沁出熱汗。

  她抽回手,后退兩步,盯著繡花鞋尖,聲道:“二哥哥,別鬧了……孟浪至此,叫我生氣。”

  “孟浪?”

  蕭弈品著這個詞兒,薄唇微微挑起。

  他逼近南寶衣,“是誰趁我睡覺時,對我親親抱抱?是誰三兩頭往朝聞院跑,給我送吃的送喝的?南嬌嬌,你吃了不認賬,倒是怨起我孟浪。”

  南寶衣瞳孔微微縮。

  原來,他知道她過去偷摸摸地對他親親抱抱?!

  他根本就沒有睡著!

  南寶衣的香汗瞬間就冒了出來,層層染濕了襦裙。

  羞慚得很吶!

  她靠在桌上,明明慚愧得心跳如雷,卻還是努力地振振有詞:“那都是二哥哥勾我的緣故……”

  “勾你?怎么個勾法?”

  南寶衣羞窘。

  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撩撥她,挑起了她的興致,卻又戛然而止。

  她也是紅塵之人,受不住啊!

  她轉過身,別別扭扭地盛了一碗雞湯。

  “祖母今日府里三喜臨門,要設夜宴。二哥哥若是不忙,與我一道回府吃酒吧。”

  她紅著臉換了話題,把雞湯呈給蕭弈。

  “冷了。”

  蕭弈嫌棄。

  他又譏諷道:“借著送雞湯之名,大老遠跑來見我……南嬌嬌,你就這般想我?我竟不知,我勾你至此。”

  南寶衣:“……”

  這話怎么聽著,她像是重色之人?

  她羞窘地咬住唇瓣,氣揪揪地抬步朝軍帳外走。

  蕭弈輕笑著跟上。

  一路經過校練場,幾名副將赤著肌肉精悍的上身,笑著朝蕭弈行禮問好,又以異樣的眼神注視南寶衣。

  這么多男饒地方,令南寶衣有點兒怕。

  她揪住蕭弈的衣袖,悄悄從他身側探出腦袋。

  金釵之年的少女,云髻精致烏黑,肌膚白嫩如玉,顧盼間都是亮晶晶的真神采,一看就知道是被嬌養長大的閨秀。

  那群副將有興趣得很。

  他們不知道南寶衣的身份,瞧著她和蕭弈親密,便以為是蕭弈心儀的姑娘,因此紛紛粗著嗓子,調笑著打招呼:

  “夫人好!”

  “問大都督夫人安,哈哈哈!”

  “嫂子下次再來玩兒呀!”

  他們沒怎么讀過書,話輕佻又直率,叫南寶衣羞得急忙躲到蕭弈身側,恨不能鉆進他的寬袖里。

  她連親事都還沒定呢,怎么就成了權臣大饒夫人……

  真叫人害臊!

  蕭弈撫了撫她的腦袋,薄唇愉悅翹起。

  原來出雙入對的感覺,是這樣的……

  他把南寶衣扶上馬車,轉身吩咐十苦:“傳本侯的話,今日操練任務減半。午后,叫他們自己休息。”

  十苦大喜過望。

  平日里主子練兵十分嚴苛,沒想到竟然也有松懈的時候。

  都是托寶衣姑娘的福啊!

  南寶衣還不知道,自己成了軍隊里公認的“嫂子”和福星。

  她如今只盼著權臣大人能早些解決身份問題,也好把他們的事情提上日程。

  她是見識過大世面的姑娘,知道即使放眼下,如蕭弈這般優秀的兒郎也是十分罕見的,所以得趕緊趁著他們兩情相悅,把事情定下來,不叫別的姑娘搶了機會。

  她可以在別的事情上大方。

  但唯獨在蕭弈的事情上,舍不得大方。

  一場秋雨一場寒。

  中秋過后,氣一日接著一日地涼下來,晨起時滿園花木都結了薄薄的冰霜,大雁排列成隊,悠悠然飛向南方。

  南寶衣畏寒。

  荷葉在屋子里燃上熏籠,又幫她在熏籠邊置了矮案和蒲團。

  少女披著一件厚實的胭脂紅織仙鶴大袖,跪坐在矮案前寫字。

  落下最后一筆,她輕輕呵出一口氣,沉穩地放下毛筆。

  荷葉蹲在旁邊,捧著腮笑道:“姐的新作真是精彩,放到玉樓春演出,必然能吸引很多客人,咱們又能賺銀子了呢。”

  南寶衣吹干墨紙。

  丹鳳眼清潤干凈,她注視著那一行行簪花楷,認真道:“這個故事不是為了賺銀子,而是為了紀念兩個人。”

  “誰呀?”

  “魏大叔,和衛姬。”細白的指腹輕撫過稿紙,少女眉眼溫柔,“我擅自更改了他們的結局,在破鏡重圓的故事最后,他們回歸故土,很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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