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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吃飯得用嘴,洗澡得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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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安胃海中一陣翻騰,幾乎就要嘔吐出來,而這個原因竟然是汪應蛟在他面前扭捏了幾下,好似那青樓里的鴉妓般,十分羞澀的說道:“這...不好吧...”

  柳安轉身就走:“既然汪大人不愿意就算了。”

  還沒走出兩步,袖子便忽然被人拽住,身后汪應蛟緊張的說道:“別別別,本官也沒說不去啊!那接下來幾天就麻煩柳先生了....”

  面無表情的轉身,汪應蛟就看到一只手伸到了自己面前,不由疑惑道:“柳先生這是....?”

  “給錢。”

  汪應蛟:“?”

  講道理這還要收錢的嗎?這種人命關天的大事,不應該讓自己欠下一個大人請然后用大義脅迫自己嗎?這柳安怎恁的不按套路出牌?

  “下官住的地方是客棧,不是寺廟,借住自然要花費銀子。”

  不過想歸想,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對他汪應蛟來說就不是問題,汪應蛟對汪邢炆使了個眼色,汪邢炆立刻從袖子里拿出寶鈔,汪應蛟微笑道:“柳先生開個價吧。”

  這倒不是他飄了,而是他真的很有錢,擺出這副姿態也是想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畢竟他覺得柳安與他同朝為官,怎么也不會獅子大開口索要銀錢不是?何況柳安也不缺銀子啊,自己還為他富通胭脂鋪貢獻了不少銀子呢。

  柳安不知從哪兒摸出個算盤,啪嗒啪嗒地敲著,過了一會兒說道:“汪大人您看看,這在客棧里住一天呢,您需要付住宿費十兩銀子....”

  汪應蛟輕蔑一笑,大氣的將汪邢炆手中寶鈔往洪峰懷里一塞:“本官先住他個半年!”

  “還有保護費十兩,誤工費十兩,伙食費十兩,洗衣費十兩,茶水費十兩,精神損失費二十兩,醫藥費十兩以及觀賞費十兩,合計總共每天是一百兩銀子整....嗯,汪大人既然要住半年,那就一共是...十五萬兩,您看現銀還是寶鈔?”柳安一臉奸商相,含笑說道。

  “十,十五萬兩?!”汪應蛟嚇了一大跳,這不是生搶嗎?!況且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一天一百兩住半年是十五萬兩嗎?他可是戶部尚書,對著算術最是在行,怎么看都多了十倍吧!

  槽點太多,汪應蛟一時不知從哪兒開始說起,只好先挑最不解的地方問起:“柳先生,這一天一百兩半年不應該是一萬五千兩嗎?為何會是十五萬兩?你是不是算錯了?”

  “不不不,汪大人你有所不知,這一百兩只是最基礎的收費,僅用來支付您的日常所需,這些都是無傷大雅的....”

  從地上抓起一根木枝,柳安在沙地上開始給汪應蛟介紹柳家食肆所提供的服務:“這十五萬兩平坦到每天大約是一千兩,除去一百兩的基礎費用,剩下九百兩皆是由您支付您所雇傭的護衛水平。”

  “就比如下官有一護衛,名叫李守一,此人彪悍十足,一身橫練功夫刀劍不入,力大無窮,殺豬刀法出神入化,堪比先天高手,也是下官這里最強一人。”

  “有了此人,就算是那方木親自前來都不能奈何的了您汪大人,上次信王府派夔山七老來下官客棧追殺人,下官便是派出了這李守一,汪大人可知戰況如何?”

  汪應蛟迷茫的搖了搖頭:“什么戰況?”

  柳安得意一笑,豎起一根手指:“現在他們不能被稱作夔山七老了,應該是夔山六老。”

  汪應蛟嘴巴頓時長成了“哦”型,似乎極其驚訝,汪邢炆見狀連忙問道:“爹,那夔山七老很厲害?”

  “不知道...聽說有兩下子...”

  “那您這么驚訝干什么?”

  “你有沒有腦子?咱們接下來要寄人籬下,不得配合配合嗎?!”

  柳安臉黑如鍋底,輕咳兩聲,說道:“汪大人,光這李守一一人,就值每天五百兩銀子,再加上其他的護衛,怎么也得五百兩,所以下官收您一千兩每天根本不多,畢竟這花銀子買的是命,您知道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嗎?”

  汪應蛟一愣:“有命拿,沒命花?”

  柳安搖了搖頭:“錯!是花了銀子還沒保住命!下官這柳家食肆乃是陛下欽賜,信譽和實力絕對沒問題,就是那方木帶著夔山七老來下官也定會讓他們有來無回!”

  “要是他們放火呢?”

  柳安陰森森地露出白牙,森然道:“查不到兇手才是好事,那陛下就有借口稽查全城了不是嗎?方閣老他們府上很干凈嗎?汪大人您這府邸,跟他們差不多吧....”

  燒死一個戶部尚書還沒什么,至少不會波及到慈慶宮信王府,可如果著火的是朱由校欽賜匾額的柳家食肆,那其用心就很值得商酌了,究竟是挑釁皇威還是想造反呢?即使是信王府也脫不了被清查的范圍,所以方木他們不敢在柳家食肆動手動腳,至少現在不敢。

  汪應蛟在朝堂摸爬滾打幾十年,心思敏捷,霎時便理解了柳安的言外之意,深以為然的點頭道:“柳先生說的極是,好,下官就住半年!邢炆,給銀子!”

  對汪應蛟來說,十五萬兩雖然很多,但也僅僅是十個一萬五罷了,只要他健在一天,這銀子遲早都能賺回來,有命在才有銀子掙。

  命下人將銀子抬去柳家食肆,柳安很是欣慰的望著汪應蛟一眼,覺得他頓時眉清目秀,沒那么可恨了,笑道:“汪大人,那咱們就走吧。”

  “走,邢炆,陪爹去暫住段時間。”

  “哎哎哎,等一下!”

  柳安頓時橫在了汪應蛟父子面前,汪應蛟不悅道:“柳先生,您還有何事?這銀子本官可付了,一分都沒少...你親自點的!”

  還以為柳安要賴賬呢,卻見柳安搖了搖頭道:“汪大人您自然可以去,只是貴公子,他想住的話還得銀子。”

  “什么?!”汪應蛟頓時睜大了眼:“本官不是租用了那什么李守一等人嗎?讓他一并保護我兒不行嗎?”

  “這保護一人所需的精力和保護兩人的精力完全不一樣,價格自然也不同,吃飯得用嘴,洗澡得用水,兩個人可就雙份危險啊汪大人,這個道理您該懂得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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