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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感動的朱由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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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懇伯如死狗般被人丟到信王府的消息短短幾個時辰就傳遍了京師,一張條子也被送到了司禮監。

  魏忠賢手中拿著條子,靠在椅背上眼睛瞇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楊府。

  楊漣正欣賞著二少爺楊文才給他帶來的硯臺,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門外突然闖進一個下人,有些慌張,楊漣皺緊眉頭,問道:“什么事如此慌張?”

  那下人扶正帽子,忙不失地的說道:“老爺,信王殿下派去邀請柳安赴宴的使者被扭斷了手腳丟在信王府門前!”

  啪嗒!

  硯臺掉在桌子上砸出一個深深的坑洼,楊漣張大了嘴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說什么?!”

  “千真萬確!現在外面都在傳這件事情!”

  楊漣顧不上心疼硯臺,猛地站起身來回渡步,神情焦慮:“胡鬧,這不是胡鬧嗎?!柳安為何要這么做?!”

  “聽說,聽說是信王殿下欲迎娶柳安的孫女兒做妾,柳安一怒之下派人打傷了信王殿下的使者,扔到了門前!”

  “做妾?”楊漣一怔,旋即怒道:“這是誰出的昏招?!不知道柳安就一個孫女兒寶貝的很嗎?!”

  “柳安是什么人?竟然讓他唯一的孫女兒做妾,這不是誠心要將他激怒嗎?!”

  “備車,速速備車,老夫要去信王府!”

  坤寧宮。

  朱由校正笑嘻嘻的看著皇后張嫣在宮女的服侍下用硫磺皂凈臉,魏忠賢走了進來,跪伏在地:“陛下,臣有事稟報。”

  只說有事稟報卻不說何事,擺明了是要避開皇后張嫣,朱由校甩了下袖子道:“就在這里說。”

  魏忠賢沒有辦法,只好說道:“信王殿下今天下午派人去邀請柳安到慈慶宮赴宴......”

  自從朱由檢得封信王后他和李選侍就搬到了慈慶宮中,每日給他的庶母李選侍請安,所以慈慶宮暫稱作信王府。

  “赴宴就赴宴唄,這點兒小事還需要向朕稟報嗎?”朱由校略顯不悅,此時天色已近黃昏,他正打算和皇后張嫣做些羞羞的事情呢,就被魏忠賢攪了興致。

  魏忠賢苦笑了一下:“可,可派去的人被扭斷了手腳丟在了慈慶宮前......”

  “什么?!”

  朱由校驀地站起,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是柳安做的?”

  魏忠賢猶豫了一下,搖頭道:“這個,臣不知,只有人看到那使者被人扭斷手腳打昏,裝進麻袋扔到了慈慶宮前,也不知道是誰干的。”

  朱由校沉吟了一下,說道:“好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臣告退。”

  哪里還看不出這是魏忠賢在維護柳安,雖然確實沒有證據就是柳安做的,但也八九不離十了,朱由校就這么一個親弟弟,他自然是心疼的很,平時有些什么好東西都不忘給他送一份過去,今天柳安駁了他的面子,讓他十分為難。

  這時候皇后張嫣坐到他身邊,柔若無骨的小手提朱由校拿捏著肩膀,薄唇微啟:“陛下,此事咱們就不要管了,讓他們自己解決去吧......”

  朱由校嘆了口氣:“嫣兒你不知道,柳愛卿此人非同一般,你說他駁誰的面子不好,非要駁朕的胞弟的面子,這不是讓朕難堪嗎?”

  張嫣微微一笑:“陛下,妾身對外面的事情也略有耳聞,最近這些日子,信王可是和朝中許多大臣多有走動,柳先生既然如此做,定是有他的想法......”

  一語驚醒夢中人,朱由校恍然大悟,為何柳安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打傷朱由檢派來的人拒絕他的善意,歸根結底還是與東林黨脫不了干系,柳安知道自己要懲治東林黨,便義無反顧地拒絕了朱由檢,這種大義之心,這種魄力,世間有幾人能做到?

  要知道那可是信王啊,當今陛下的胞弟。

  柳安所作所為全都是為了自己啊!朱由校心中頓時無比感動,拉起張嫣的小手說道:“柳愛卿此人,當為朕的肱骨,其之忠義,可鑒日月。”

  張嫣笑而不語,目光溫柔似水的看著他,朱由校心頭一顫,喝退了周圍的宮女,拉著臉頰羞紅的張嫣就上了繡床。

  咚咚!

  “開門開門!大白天的關什么門啊!”

  仔麻湊到門前,神神秘秘的說道:“誰在外面?”

  門外傳來一聲怒罵:“還能是誰,是本少爺!哪個不開眼的聽不出來,趕緊的把門打開,怎么搬走了也不通知我們一聲,讓我們這頓好找!”

  仔麻拿不準外面人的來路,正猶豫著要不要開門時,就看到楊來走上前擠開他,將客棧大門打開。

  二少爺楊文才的臉出現在門外,身后還跟著大小姐小圓洪熊三人。

  四人走進客棧,二少爺口干舌燥的坐下,抓起桌上的茶壺就灌了幾口,抹抹嘴問道:“柳先生呢?”

  “在樓上。”

  柳安心情正差的慌,想起那懇伯說信王要娶丫丫當小妾他就來氣,賬簿也看不下去了,坐到桌子前吧唧吧唧的吃著糕點。

  吱呀!

  二少爺推門走了進來,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柳安對面,學著他抓起一塊糕點放入嘴中,嚼了幾下支吾道:“柳先生,怎么我們一走你就整些事情出來啊!”

  大小姐楊明曦此時也跟著洪熊走了進來坐下,柳安瞥了她們一眼說道:“什么意思?”

  見柳安裝蒜,楊文才隔空一指:“那信王府門前今下午被人扔了個麻袋,此事是柳先生您干的吧。”

  柳安沒好氣的說道:“不錯,是老夫干的,怎么,你有意見?”

  二少爺楊文才詫異地看了看他,暗道這柳先生是不是吃槍藥了,怎的火氣這么沖?

  “不是有意見,是您為何要這么做啊,人家不是信王的使者嗎?”

  “使者?”柳安不禁冷笑,聲音陡然放大:“他算個錘子的使者,當初老夫參加花魁大賽被人劫走,就是此人做的!”

  楊文才大驚:“啊?是他?!”

  “要是光這樣就算了,老夫也不是心胸狹隘的人,可你知道他說什么嗎?他說信王乃天潢貴胄,貴不可言,要娶丫丫做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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