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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由她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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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瀾滿面寒霜地走進流心院。

  晴翠正由幾個家丁看守在回廊一側,她看到沈瀾進來,奮不顧身地搶收出去,試圖拉住他的衣袖。沈瀾一甩手,用力其大,只聽“嘶啦”一聲,他的半片衣袖被扯了下來,晴翠的整個身子則橫飛了出去,重重落在地止后咯出一口血。若不是院子中堆著一堆草藥,這一下非得摔斷了腳,當場斃命不可。

  “二爺!”

  “你本事!”沈瀾冷哼了一聲,停下腳下,但沒有看向她,“本王從嚴不打女人,可今天你讓本王有了這個愿意。”

  “二爺,你打吧。”晴翠強撐起身子,悲切地哭,“只求您饒過我這一回。”

  她怕他!真是怕他呀!設計方初晴時,她是抱了必死之心的。她以為失去了留在沈府的機會,她生不如死,沒有什么可怕的。被景鸞派的人審問時,她還昂著頭。可此刻,她一看到二爺的臉,卻突然害怕起來。原來,她不是不怕死,只是死亡從沒有離得這么近過。現在她感覺到了二爺身上那凜冽殺氣,就一點撐不住了。

  “饒你?”沈瀾的聲音令人發寒,“你去問問被你害的那個人是否答應,來人,把她關起來,派人盯緊了,不許給食水,一切等方初晴清醒過來再定奪!”

  家丁在沈瀾回來之前,不知道要如何處理他的“寵妾”。畢竟女人爭風吃醋,下了這樣的狠手,廣武院沒有過先例,連景也沒吩咐什么,所以只把晴翠看起來,他回來定奪。誰知道二爺到底更愛哪一個呢?萬一處理不當,自己可是要倒霉的。而現在有了命令就不同了,立即把鬼哭狼嚎的晴翠駕走,從爺的臉色和語氣上看,這個女人算是決策了,自然也不用太客氣。

  而沈瀾則走到診室的外面,隔著窗站了一會兒,聽到里面有呻吟痛哼聲傳出,立即皺緊了眉頭,轉身走到景鸞的書房去,等著他給方初晴療傷完畢。

  今天他去了校場,檢閱這一段時間來軍隊訓紅的成果。飯后,因為還有馬場的帳目管理,景鸞先走了。他本打算進宮,和皇上商量些事情,沒想到才到家的景鸞就叫田七來報,說廣武院里出了事。

  ,田七把一切都稟明了,他這才知道他的院子里發生了這么惡劣的事,最可惡的是,晴翠那個賤人居然直言不諱的承認了所作所為,沒有半點悔意!

  他身究竟留著什么樣狠毒的女人,又埋下了什么樣的禍根哪!

  他是個愛憎分明的人,從不懼怕挑釁,可也從不推卸責任。方初晴接二連三的倒霉,不得不說是拜他所賜,是他害她這樣的,要他怎么補償她呢?女人,有時會把臉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現在方初晴被嚴重燙傷,他要給她一個什么交待才對得起她?

  他貌似平靜地坐著,但心里翻騰不止,很久沒這樣心亂過了。好不容易熬到了景鸞進屋,立即直截了當地問,“她怎么樣了?”

  景鸞沉吟了兩秒,一邊洗手,一邊道,“生命無礙,發燒幾天有可能。燙到她的湯水非常高溫,而且下了毒,雖是毒不死人的,但傷口很難愈合。幸好我回來得早,也幸好初晴昏過去一直叫我的名字,廣武院的家丁小廝才沒慌,及時把她送了過來。不過我能做的,也只是解了毒,讓她少受些苦楚。但她的容貌……只怕臉上的疤痕是無法去除的。”

  “你也不行?”

  “我也不行。”

  之前她挨板子時的傷,你不是治得挺好?“

  “那是不同的傷,我可以保證她沒留疤痕,可這次不一樣。”

  “那今后她怎么辦?”

  景鸞直起身子,“有兩個辦法幫她。所謂女為悅已者容,一個女子的容貌,似乎只與她的婚嫁有關,所以……二爺要么娶了她,那她的美與導就沒有關系了。要么……就把當年擁有神鬼之能的蘇神醫從墳墓里挖出來。”

  這么嚴重嗎?不過蘇神醫雖然死了,但那個人或許可以。可是,她不愿意開口請求。

  他已經決定再不與那人有瓜葛,那么就算是死,也應該老死不相見。可是,這關系到的不是他,而是方初晴……

  “二爺,你在想什么?”見他沉默不語,景鸞問。

  “我再想一種可能性。”沈瀾沒好氣地道,心中委實難以決斷。

  到底要不要找那個人呢?如果找,他的自尊不允許,可他的理智又要他這么去做。不管為了什么,畢竟是他沒管束好身邊的人,那么他就得負起責任,這原就是他欠了方初晴的。

  “您不進去看看初晴嗎?”景鸞轉移開話題,“不過……今天下午您是要進宮的,如果有不能耽擱的要事,不如先去面圣,反正她這個傷,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好起來的。而且她還是拒絕吃藥,因為怕會景響到無思和無我。那樣,傷好得還會慢些。剛才我給她療傷的時候要使麻沸散,她寧愿疼著也不用,也是為了無思和無我。”

  “她做事很盡忠職守。”沈瀾道,倒是有幾分欣賞這一點。但說到面圣,他的心境害然開朗。

  誠然,沒看好表翠是他的錯,但當初把這個狠毒的女人送進沈府卻是皇上,現在出了這種事,皇上說什么也要負一一部分責任。當時,他只是開個玩笑,可結果卻釀出來禍來。既然闖的禍有他一份兒,那么讓他下道圣旨,找那人醫治方初晴,應該不是難事。

  其實哪用得著圣旨,那個人巴不得有機會在皇上面前討好。

  “我這就寫封信,你親自送進宮去。把皇上給請到沈府來,要找他商量的事,就一起在咱們這兒解決了吧z!”他當機立斷。

  景鸞愕然。

  雖說皇上和二爺親如兄弟吧,可皇上終究是皇上。平時他往沈府跑是一回事,現在把他叫來又是另一回事,哪能隨便招呼支使皇上呢。就算他再平易近人,也是一國之方,二爺如果認不清這一點,再有人在皇上面前時時說點兒怪話兒,將來說不定會倒大霉的。

  可是在他猶豫的時候,沈瀾已經把信寫好,但沒有加火封,直接遞給了他。

  他也只好接著,就聽沈瀾又道,“一會兒我就把方初晴接到廣武際去,晚點兒你也搬過去,方便隨時診治。流心院太小,容易招惹事非,她……還沒看過自己的臉吧?要不要把廣武院中的鏡子都撤了?”

  景鸞失笑道,“您那兒總共也沒幾面鏡子,就算有也不用避諱,因為初晴剛才已經照過鏡子了。”

  “她哭得很厲害吧?”

  景鸞搖搖頭,“傷心難過是自然的,不過她很平靜地接受了事實。?

  哦?這倒令深瀾大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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