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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親 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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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燕和茗夕是表親?”白文蘿微怔。

  “嗯,雙燕是這么說的。”沉香點了點頭,又想了想才接著道:“差不多是半年以前,我無意中在園內撞到他們在一塊說話,看著挺親熱的樣子,本還以為他們之間有了什么,正想悄悄走開,卻不想就被雙燕給瞧著了。然后就叫了我過去,跟我說茗夕原是她的表弟,只是小時候家境不好,就送了人,沒想會在這府里碰上了。原先他們還沒認出來,只是覺得眼熟,后來幾次交談后,無意中問了各自的父母,才知道的。”

  “這樣。。。。。這事還有別人知道嗎?”

  “應該是沒有了,大奶奶知不知道我倒不清楚,不過聽雙燕那意思,好像是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事和。她說畢竟都是給人當奴才的,又隔了這許多年,而且茗也不愿回去認親。因為我是無意給撞見的,怕我誤會什么,雙燕才給我解釋了這一番,還叮囑我別跟丫鬟們說去。。。。。。”

  “那他們在那之后是不是比以前走得近了?”白文蘿沉吟了一下又問道。

  “這個不太清楚,不過大爺幫就是跟沈少爺一同在學堂讀書的,平日里沈少爺有什么事要找大爺,也都是讓茗夕過去傳話。大爺沒受傷之前,倒是不時到沈少爺那邊,有時還一同出去。”

  “哦,沈少爺那樣的人還這邊走的挺近的!”白文蘿有些意外的揚了揚眉毛。

  沉香難得笑了一下才說道:“也不是,大都時候是大爺過去那邊的,沈少爺倒是很少過來這邊,有什么事,基本上都是讓茍夕過來傳話的。”

  “嗯。。。。。。是這樣,行了,說著說著就忘了時候。這也太晚了,今天就到這吧,你好好休息。”白文蘿點了點頭,說著就站了起來。

  “啊————是我疏忽了,一整天昏睡著,這會不覺得困,沒注意到時間,姑娘一定累壞了吧!”沉香這會也才覺夜已深沉,估計子時已過去多會。

  “你別動光了,好好躺著吧,木香指定在屋里等我呢,我先走了。”白文蘿知道她又是想要起床去,便朝她搖了搖頭,便轉身出去,順便把門掩上。

  秋夜寂靜且清寒,白文蘿吸了口冰涼的空氣,然后抬起頭看了看那千年不變的十五圓月,一時有些辯不清今夕是何夕。

  此時整個園子里的人具已睡下,就連外頭那兩守夜的婆子,今晚趁著過節,多貪了兩杯酒。等著姑娘回來后,沒一會也就自個熄燈睡下了。

  白文蘿回到自己的房間,果真看到木香正坐在椅子上打著盹,聽到她的腳步聲后馬上就睜開眼。

  “姑娘回來了。”木香揉了揉眼睛,笑著說道。

  “你一直在這等著的?”白文蘿看了她一眼問道。

  “是,我這就去給端洗臉水過來,姑娘洗完后就歇息吧。”木香說著就站了起來,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沒一會就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

  白文蘿沒多說什么在,卸妝寬衣,洗漱已畢,方上床安歇。木香幫她放下綃帳,正要端著洗臉水出去時,白文蘿似忽然想起,便開口道:“哦,對了,我白日里抄了幾篇好文章,還放在桌上,忘了收了。你幫我整理一下,那是明兒要拿給軒哥兒看的。”

  “是。”木香放下洗臉水不,走到那桌旁,小心把那幾張寫滿字的白紙一張一張疊整齊了,放在桌子的一角,并拿鎮紙壓著。

  “今晚不用給我守夜了,你去沉香那邊睡一晚吧,辛苦你幾天。”看她弄好后,白文蘿便說道。

  “姑娘說這話就折殺我了,沉香姐姐平日里就很照顧我,這會我本就該多照看著沉香姐姐,難得姑娘這么通情達理,我哪能說到辛苦的。”木香轉回身輕輕說完后,便端著洗臉水出去了,臨出去前還不忘把燭燈吹了。

  白文蘿在床上躺了一會,就聽到沉香那邊的門輕輕響了一下,再等一會,確實外頭沒人走動了。她才從床上起來,輕輕走到桌子邊,拿起那幾張紙,借著窗外的月光,慢慢翻開,仔細看了幾眼,然后就放了下去。跟剛剛一樣擺好,壓住,再回床上躺了下去。

  剛剛,趁著木香出去端洗臉水的時候,她特意把這幾張紙的順序打亂了擺著桌上。而這會,不但疊得整齊,而且這前后的順序也都對上了。

  她在床上輕嘆了口氣,然后又想到沉香剛剛給她說的那事。雙燕她見過幾次,相貌上雖比不上沉香的一半,但也幾分水靈明秀,而且其言行舉止,聰明皆露在外。

  至于茗夕,沈逸飛身邊的小廝,她那天去還玉佩的時候倒是見過。長得挺清秀的一個少年,看著也就跟雙燕一般大,自小被送了人的表親嗎?送給哪家人了呢?沈家嗎?

  白文蘿慢慢回想那天去還玉佩的情景,那個站在沈逸飛身邊的小廝,雖長相清秀,但是并不顯眼,是很難讓人注意到的人。很難讓人注意到的人。。。。。。白文蘿怔了一下,看著頂頭的綃帳,微有些失神。不過,她那會過去的時候,茍夕正好去追那只小胖狗。當時在后面看那動作,步子輕浮,身形不穩,絕非是個練家子的。

  只是要監視秦月禪的話,卻沒有比雙燕更合適的人了。還有,那人也說過,他安插在秦月禪身邊的眼線,半年前死于意外。而半年前,正巧被沉香撞到雙燕和茗夕之間有聯系,雙燕還怕被沉香誤會,就稱了是表親,又不讓外傳。

  巧合嗎?怎么想,都覺得不太對勁。

  至于沈逸飛,原以為是個清高的貴公子,可是如今一想,反覺得猜不出他的深淺來了。

  而眼下,甭管秦月禪手里還有沒有那封信,看她那意思,即便真的有,也不會主動交出來的。她心里是另有打算的吧,那種女人,不是隨便一點刺激就能讓她改變主意的。

  一次接到這種任務呢,來龍去脈全都不了解,有種無處著手的感覺。而且自己的一次出手,也并未對秦月禪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影響。那人,真的想要那封信嗎?白文蘿腦海里映出那個人,那雙總帶著幾分吊兒郎當的眼睛。

  總覺得他并非是很急切地想要那封信,那么他想要干什么?想要引出藏在暗中的人?

  白文蘿嘆了口氣,算了,不想了,。。。。。。先一步一步來吧。

  中秋一過,枝頭上的葉子一天比一天凋零,地上的落葉一天比一天厚。秋風漸冷,冬天的氣息在不知不覺中變濃了起來。直到那一天,早上起來,打開窗戶一看,天空不知何時竟飄起了雪粒,地面、枝頭、飛檐碧瓦、瓊樓玉宇。。。。。。具已被蓋上一層薄薄的棉絮,向人們宣告著冬天真正來臨。

  “這是今年冬天的一場雪,早上一睜眼就看到窗戶一片雪亮,還以為睡過頭了呢,起來一看才知道是下雪了。在這樣的天氣里,坐在暖爐旁,慢慢品一杯清茶,也是難得的享受不是。”白玉妍親手給白文蘿泡上一杯碧螺春,放到白文蘿跟前,然后才拿她送過來的那個荷包贊道:“早聽說三妹妹的手藝巧,如今算是真正瞧著了。早知道這般好,我之前就托你幫我繡荷包的,只是又怕煩著三妹妹。”

  “大姐姐太客氣了,明兒是大姐姐的生日,我也想不出要送點什么,只會做這個,沒想真合了大姐姐的心意了。”白文蘿笑著說道,然后就輕輕喝了口茶。

  一眨眼,她進府就兩個多月了,白玉軒的手已痊愈,前幾天就同白玉瑞一起去了學堂。聽說白玉堂的傷也早好了,因沉香的事他被老太太怒斥了一番,似乎真的收斂了些,這段時間棲風院再沒鬧出什么事來。而且還聽說白玉堂自傷好了后,似乎真的把心全用在讀書上,原本以前都是在自個院子里看書的。而這會,卻時不時都會去仁和書院請教先生一番。老太太看到他這樣,心里非常高興,而且再過一個多月,白姨娘就要臨產了。新年和新生命算是差不多一塊到來,府里一應大小事在周氏的打理下井井有條,整個伯爵府表面看著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只有白文蘿的任務依舊停止不前,自白玉堂收斂了性子后,秦月禪那邊也再沒出過什么漏洞可讓她查探。至于沈逸飛和茗夕那邊,她能接觸到的機會不多,更是無從查起,只能在心里暗暗留意著等待時機。事情變成這樣,似乎已經變成了看誰能比誰更有耐心,看誰會比誰先露出馬腳。

  然而,讓她微有些不解的是,這兩個多月來,那人也一直沒有再出現。也沒有通過什么路徑給她遞消息,或是催促她,就似已經忘了這事一般。

  當然,白文蘿也沒天真到以為那人是真的忘了這事。她從白玉妍那出來后,只見外頭的雪下得大了一些,木香給她披上狐貍毛大氅,然后才讓她扶著手走了出來。

  卻才剛出院子,就見秦月禪穿著一身大紅妝花通袖雪褂子,旁邊的丫鬟給她撐著一把青綢油傘從前面緩步走來。

  白文蘿慢慢走過去,笑著說道:“嫂子是從老太太那邊過來的。”

  “是,原來三妹妹今兒也到大姑娘這,可惜我來得晚了,三妹妹這會是要回去了么!”秦月禪點了點頭,一臉輕柔地笑道。

  “嗯,剛剛在大姐姐那會了一會,這會要去老太太那一上,我改天再去嫂子那叨擾。”

  “客氣什么,想什么時候過去就什么時候過去。”秦月禪一臉親切地笑著,然后又接著說道:“別在雪中站著了,快些過去吧,省得凍著了。”

  白文蘿點了點頭,就扶著木香的手走了。秦月禪在雪中站了一會,面上慢慢收起笑容,直到白文蘿的身影轉了彎,看不見后,她才收回目光,轉身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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