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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她是他放養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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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梨香院后,沉香見到白文蘿那樣,愣了半天才慌忙拉過來說道:”我的好姑娘,這是怎么回事,是惹了大太太不快了還是讓老太太生氣了。

  “不是,木香你跟她說吧,六兒去給我打盆水送到我房里,還有拿條干凈的毛巾過來。”白文蘿輕輕搖了搖頭,交待了一句就進了房間。沒一會便聽到沉香在外屋狠狠數落木香好一頓,說她都跟在姑娘身邊也不好好看著,如今出了這事,照二姑娘那火爆性子,不鬧到老太太那是不會罷休的。。。。。。接下來聲音又低了下去,只隱約聽到老太太若生氣了,姑娘受了委屈,她們這幾個跟在身邊的人都落不得好。。。。。。

  直到六兒把水端進來后,那聲音才停了下去。沉香跟進屋,幫白文蘿擰了毛巾要幫她敷臉的時候,白文蘿一邊接了過去一邊說道:“老太太這兩天心情不太好,你一會過去只找如意把這事說了就行。要有人找了老太太你也別管,拿了藥就回來。”

  “我曉得的,姑娘讓我好好瞧瞧,二姑娘也真是,怎么下這么重的手!”沉香走近了去,卻也不敢碰,只見那道血痕已經微微浮腫了起來,再加上那掌印,襯白皙的皮膚,看著好不醒目。掌印還好,只需消了腫就行,可那道血痕,萬一要是留下印子的話那可怎么好,這可是在臉上啊!沉香憂心忡忡地想著,但也不敢當著姑娘的面說出來。

  “沒大礙的,你快過去吧,我先用冷水敷一會。”

  “好的,你們兩個好好伺候著姑娘。”沉香點了點頭,然后又交待了木香和六兒一句才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沉香出去后,白文蘿看著有些被嚇住的六兒和依舊一臉擔心的木香說道:“行了,這里沒你們的事,出去吧,我有事會叫你們的。”

  木香和六兒對視了一眼,然后遲疑地看著白文蘿,白文蘿看了她們一眼,又開口道:“出去吧,等沉香拿了藥膏回來再進來。”

  姑娘都這么說了,木香和六兒只得出了房間,卻也不敢離開,只是在外屋候著。

  “木香姐姐,咱姑娘是被二姑娘欺負了嗎?”六兒低聲朝木香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她剛剛去端水了,沒聽到木香說的話,只大概知道姑娘是跟二姑娘起沖突才出了這事。

  “別小瞧了咱姑娘,這事,指不定是誰欺負誰呢。”木香想了想,就輕笑了一句。

  “好姐姐,姑娘都出了這事你還敢笑,你快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六兒嚇一跳,趕緊把聲音壓得更低地提醒著,就怕木香萬一笑出聲來被姑娘聽到了,惹得姑娘不快,搞不好連她也會跟著遭殃。

  “擔心什么,咱姑娘可不是那等小肚雞腸的人。”木香雖是這么說著,但臉上也收斂了笑容,然后才又把剛剛的事情跟六兒說了一遍。之前是因為她一邊說一邊被沉香數落著,只顧著挨訓了。而這次,因為六兒是靜靜聽著的,容她有了慢慢回想的時間,這才覺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一些事情。

  姑娘。。。。。。好像一直就沒有生過氣,不管是被二姑娘甩了耳光,還是自己返還回去,她都沒有看到白文蘿有露出生氣的樣子。再仔細一想,從姑娘進府到現在,不管是李嬤嬤晚上過來挑釁生事的時候,或是大太太刻意為難的時候,還是今天出的這等事,她都從未在姑娘臉上看到過生氣的表情!最多,就是有時候眼睛里會露出幾分不屑,其余就再沒有了。

  木香現這點后,一時間有些怔住。六兒在一旁聽她說完后也有些呆呆的,好一會才現木香也不說話了,便有些擔心的問道:“怎么了?”

  “哦,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先在這伺候著,我上趟茅廁。”木香說著就站起身,捂著肚子出去了。六兒一時有些茫然,傻傻坐了一會,然后現這座椅的腿腳沒那么光亮,便拿了塊抹布開始擦起來。

  木香出去沒一會就回來了,接著沉香也把如意給的藥膏拿了回來,還帶回了一些消息。白文蘿猜的果然沒錯,沉香剛剛去找如意沒多會,白玉蝶的乳母就過來找老太太告狀,接著大太太那也有人過來在一旁煽風點火。把老太太煩得全都轟了出去,然后老太太說自己頭疼,今兒誰都不見,這事明兒再說,但在這之前要有誰敢見風起浪的話,就先仔細著自個的皮!

  “嗯,如意有跟你說什么嗎?”白文蘿接過藥膏,也不讓她們幫忙,自己對著鏡子一邊抹著一邊問道。

  “如意讓姑娘別太擔心,這事畢竟是有起因的,只是這些天府里的事情多,老太太正氣在頭上。姑娘到底沉住氣,先忍一天,有什么事等明兒老太太氣消了再說。”沉香說到這,想了想又接著說了一句:“我想說句話,姑娘可別怪我多嘴。”

  “你說。”白文蘿放下藥膏,一臉溫和地看著她道。

  “二姑娘雖性子沖了點,但平日里還挺能討得老太太歡心的,明兒老太太要是偏向了二姑娘那邊,姑娘可千萬忍著點,別再像今日這般沖動了。我們幾個的擔心雖不值得什么,到底姑娘也要為自個想想,忍得一時,以后才不會處處受委屈。”

  白文蘿有些意外沉香會對自己說這么一番話,雖有幾分私心在里頭,但也沒少為是真的在自己考慮。她想了想便笑了一下道:“你是個好丫鬟,放心,我自有分寸。”

  沉香張了張口還要說什么,卻被白文蘿擺了擺手道:“你的意思我明白,行了,出去吧,今兒我是哪都不去,就在這里屋里做些繡品,你們該忙什么就自個忙去,別管我。”

  晚上白文蘿洗澡的時候,因臉上有傷,不好沾到水。她便把頭盤起來,只會在木桶里泡了小半個時辰就出來了。因為此時天色已暗,洗完澡也不用去哪,所以她從浴房里出來后就只穿著一件中衣,外面隨意披了件披風。然后就一邊把頭放下來,一邊往房間走去,只是剛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她忽然頓住。猛然間感覺到這整個梨香院的人,木香、沉香、六兒,還有那幾個粗使的婆子,都不見了,周圍驀地陷入一種怪異的寂靜中!她再看了看自己那掛著蔥綠撒花門簾的房門,隱隱覺得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安靜從里面傳出來!

  她在門口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邁開腳步,撩開門簾,走了進去。

  跳動的燭火被罩在橘紅色的繡花宮紗燈罩內,昏黃的燭光把屋內衣柜桌椅的棱角變得柔和起來。妝臺上放著那支金絲點翠蝴蝶釵,鑲在翅膀上的寶石在燭光的映照下,靜靜地反射出一層華貴的寶光。而那個人,正歪斜著身子靠在她的梳妝臺旁,手里拿著她做了一半的繡品左右瞧著。看似很隨意,其實他選擇的位置卻很巧妙,借著這房間內有限物體的遮擋,他的影子沒有投在窗戶上,外面自然不會有人現這姑娘的閨房里還有一個男人。

  她走進來后,上官錦便朝她轉過頭,白文蘿靜靜對上他的眼睛,不說話。

  剛沐浴出來,她身上穿著的是件雪青色的中衣,外面那個白色的披風只是隨意披在肩膀上,松松垮垮的,使得她看起來愈加顯得單薄,卻又帶著幾分女子特有的柔弱。漆黑油亮的長整個披散下來,額前的幾縷絲被水沾濕了,微顯凌亂,配上那雙幽暗沉寂的眼睛,反增添了幾分神秘的野性。這是跟他之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樣的形象,不變的是,那表情,依舊如初,沉默的戒備。

  于是他又露出那吊兒郎當的笑容,放下手中的繡品,朝她說道:“過來我看看。”

  白文蘿遲疑了一下才朝他慢慢走了過去,待她走近后,上官錦也不說話,伸出手就拂開她垂在右臉頰上的絲。那上面的掌印已消了大半,只有那道血痕還是很清楚。他把她的頭仔細勾在耳后,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擰開蓋子,里面是盛著的是一種透明的粘液。他倒了一點在手指上,然后抬起她的下巴,為她抹在臉頰上。如水般的藥膏,在皮膚個化開后,頓時就感到一股如薄荷般的清涼緩緩滲入。。。。。。

  白文蘿微蹙了蹙眉,卻還是忍住了,沒有避開。上官錦的手指在她臉上輕輕抹擦著,指腹傳來的是少女特有的柔軟、細膩肌膚,而且她這會才剛出浴,眼下又加上藥物的作用,那肌膚簡直如蠟油一般的潤滑。她身上依舊帶著戒備,但是很乖,看著很柔順,像一頭勉強被安撫住的小獸,危險藏在它半垂的眼睛里,藏在它華美的皮毛下。

  上官錦輕輕笑了起來,手上的力道愈加溫柔,他喜歡這種柔順的觸感,尤其是當它來自一個一向渾身都帶著戒備的人時。

  “要我為你出氣嗎?”他心情很好,便開口問道。她是他放養的寵物,只有他可以支配,只有他可以戲弄,只有他可以欺負!

  白文蘿抬起眼看了他一眼,似在確認他的話一般,過了一會才說道:”不用,沒什么大不了的。”

  “嗯,那需要什么幫助嗎?”他的心情實在很好,所以沒有因她的拒絕而生氣。

  白文蘿又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才開口道:“你不是只為了給我擦這個才過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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