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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黑鷹特戰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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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夜晚,沒有星光和月光。()

  一隊騎兵正匆匆地趕往獸人第一軍團的駐地,他們是獸人的通信兵,任務是把指揮部的命令送到第一軍團。

  這原本是一件很輕松的任務,但自從擔負通信任務的騎兵分隊屢屢遭到襲擊,士兵曝尸荒野后,這任務就變得格外兇險了。

  但軍人必須服從是命令,就算知道這是一條很可能通往地獄的道路,他們也必須勇敢地走下去。他們只能強迫自己克服內心的恐懼。

  盡管夜涼如水,這隊士兵的臉上都緊張得直冒汗。

  “隊長,馬上就到第一軍團了,應該沒事了吧!”領頭的軍官身邊,一名還顯得有幾分稚氣的青年,突然出聲問道。

  夜很靜,除了踏踏的馬蹄聲外,聽不到任何聲音。這份死寂,讓他心里直發慌,就連原來聽著清脆悅耳的馬蹄聲,都顯得那么刺耳。

  因此,年輕的士兵,仗著自己是隊長的親侄兒,大著膽子說了句話。

  “閉嘴,你想死嗎?別說話!”軍官怒斥道。

  如果換了平時,他是不會因為這么一件小事斥責自己的這個侄兒的。他至今還記得,侄兒當兵的時候,他年邁的哥哥的千叮萬囑他的三個孩子,已經有兩個死在了戰爭中,這是老來才得到一份希望。為此,他這個當叔叔的。花費了自己地全部積蓄打點關系,將他弄到了自己的身邊,成為一個通信兵。他沒有能力將他弄到后勤或者其他更安全的地方,而在險惡的戰場上,這是相對安全的一個兵種了。

  年輕的士兵閉上了嘴,再不敢吭聲。

  軍官沒有想到。這是他最后一次聽到侄兒說話,而他訓斥他地那句話,也成了他在世間最后的遺言。

  在騎兵隊伍的后方,悄然出現了一群如同幽靈般的身影,他們漂浮在空中,快速地向騎兵隊伍逼進。

  遠處。隱約能看到燈光,第一軍團的駐地并不遠了。

  軍官終于長長地舒了口氣。

  “下雨了么?”脖子突然變得濕漉漉的,軍官下意識地探手一摸。

  脖子和手上同時傳來一股溫熱地感覺。

  “血!”軍官收回了手,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飄進了鼻子里。

  亡魂大冒的他。接著發現自己的侄兒頭一偏,軟軟地倒在了一個黑影地懷里。

  “,老子說了多少次,不要見血!”

  “反正只有最后一個了。()怕啥!”

  軍官聽到這句話時,一道寒光劃過了他的脖子。

  輕輕將懷里的尸體推開了,風系中隊地隊員們策馬朝著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戰馬,仍然在踏實地履行著他們的使命,但它們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經換了人。

  夜,靜靜地吞噬了數十條生命,也吞噬了一個獸族老人依門盼兒歸的身影。

  黃昏時分。荒野中突然傳來了一陣轟轟的馬蹄聲。

  帝國歷754年3月中旬。流云利用獸人大軍原地休整的機會,率黑鷹特戰大隊向獸人發起了攻擊。揭開了聞名后世的“黑鷹特戰”地序幕。

  在進入戰場地第一周內,流云率黑鷹特戰大隊。穿插于獸人第一軍團、第三軍團、第四軍團和明洛所率的第五軍團之間,實施“點”戰術,對敵軍擔負通信任務地騎兵分隊進行狙殺,切斷了獸人大軍指揮部與各部隊間的聯系。

  晚風吹過,一縷黑色地秀發輕輕飛舞。

  海侖抬手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發。

  月光下,摘去了面紗的她,美得就像畫中人。

  流云現在卻沒有心思去欣賞身邊的這份美麗,他坐在海侖身邊,出神地望著手中的奔月。

  冰冷的刀,滴著獸人的血。

  寂寞的心,想著如水的你。

  刃冷深情,情深處總是寂寞!

  今夜他的寂寞,只為生命中難以忘卻的兩個女人。

  她們,在如花的生命綻放時,為他奉上了愛情的瓊漿,但他還來不及品嘗,她們便悄然凋零,只留下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卻成了他記憶里永遠無法褪色的風景。

  流云取出一塊碎布,輕輕地擦拭起來。他不喜歡血,更不喜歡那股血腥的味道。

  一個男人,在經歷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后,會變得成熟。在經歷了兩段這樣的感情后,就會顯得滄桑。

  一個滄桑的男人,往往會讓女人心動。

  至少,海侖在望著那張落寂的面孔時,就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東西輕輕地撞了下。

  “狼牙已經在大行山基地中開始改裝,改裝完后,就可以裝備狼軍了。你應該留在普里塞利城的,這匹狼在你的率領下,會變得很可怕的。”

  流云的話突然傳進了海侖的耳中,她偷偷地收回了目光。

  “真正的狼,只有在戰斗中才會成長。再說,我還能帶他們多久呢?”

  “只是,讓你跟著我這樣奔波,太受累了!”流云微笑道。

  “自由城邦淪陷后,我一直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早就習慣了。而且,和你們在一起,帶給我的卻是另外一種新鮮的感覺。至少,夜晚我能睡得踏實了。”海侖幽幽嘆道。那些四處流浪,隨時還得提防科斯林帝隊襲擊的日子,對于她來說,就像一場惡夢。在那段時間里,每一天她幾乎都會看到自己的士兵、朋友倒在血泊中。每天都會收到來自各地地噩耗。

  而現在,她可以暫時放下心中的包袱,他和黑鷹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流云靜靜地望著她,心中禁不住涌起了一股憐惜。

  如果沒有戰爭,這樣一個女孩,也許還呆在舒適的閨房里。為明天該找點什么來打發時間而犯愁吧?

  如果她愿意屈從于命運,也許她現在已經是一個強大帝國的皇室成員,正享受著令多少人羨慕的榮華富貴?

  可是,如果真是那樣地話,那世間從此多了個無憂無慮的少女或者一個空有軀殼貴婦,而少了一個縱橫兩個大陸的奇女子。

  但是。看著這一刻略顯柔弱的她,他禁不住想:這樣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地嗎?也許,平凡又平淡的生活對于她來說。未必是件壞事。

  “為什么,要那么固執呢?”流云苦笑道,“那些重擔,你若放棄。依然會有人去挑的,你有選擇的權利。”

  “從官兵們拼死把我救離自由城開始,我就成了一種象征。壓在我肩膀上地,不僅是擔子,更是責任。一個真正的男人,永遠不會放棄自己的責任,難道一個女人就可以嗎?”海侖望著流云。似乎在說。你就是這樣一個男人。

  “男人肩膀寬,當然得多挑點。”

  “那你就祝福我。將來能找到一個可以幫我挑擔子的人吧!如果有那一天,我也想試試。做一回小女人。”海侖抬頭望著西天如眉地新月,低聲說道。

  “你雖然有傾城之貌,但誰又有傾國之力助你呢?我想,這擔子,沒有幾個男人有膽量去接的。”望著月下的美人,流云心中暗嘆道。

  如果不是在另一個遙遠的大陸,也許他打勝了與獸人的這場戰爭后,還能幫到她,但現他能為她做的,也就是盡量將明洛和他手下的力量,消滅在藍月大陸了。

  一陣清脆地馬蹄聲從遠處傳來,緊接著,出現了一隊騎兵地身影。

  流云一眼望去,便知道是自己的偵察兵回來了。

  赫達當先飛身下馬,幾步來到了流云地身前。

  “頭兒,獸人第一軍團有動作了。他們派出了兩個師的兵力,向我們所在地位置撲了過來!”

  “今晚,你可能睡不成了。我們還要進行一次長途奔襲!”

  “我們眼下所采取的戰術,是以精銳的力量,打擊敵人在戰場上的要害。”

  “兵種,裝備?”

  “清一色騎兵。沒有見到你所說的那種魔導大炮!”

  “好!”流云站起身,高高舉起了刀,輕輕吹了口氣。

  刀身上,流過一道如水的月華。

  “傳我命令,按原計劃行動,打殘這兩個師!”

  “是!”赫達領命而去。

  轉過身,流云看著海侖笑道:“今晚,你可能睡不成了!”

  獸人中軍大帳內。

  “與第一軍團聯系上了嗎?”明洛望著眼前的一名軍官,皺眉問道。自獸人大軍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后,軍隊的通信就出了問題。大軍指揮部與各軍團間的負責聯絡的騎兵分隊,總是莫名奇妙的失去蹤影。

  “剛剛聯系上了。我們共計派出了七支騎兵分隊,只有最后一支回來了!第一軍團報告,他們在防區西北方向,發現了一支人數約數千人的火云軍隊,已經派出兩個師進行圍剿。”軍官小心地應道。為了和第一軍團聯系上,他可是派了五千騎兵出去啊!

  “數千人?火云的地方部隊,不是已經被納蘭的部隊消滅得干凈了嗎?”

  “這支部隊出現得很突然,第一軍團來不及請示,先派了兩個師過去。”

  明洛點了點頭:“另外兩個軍團和納蘭那邊的情況如何?”

  “都已經派人過去了,還沒有回來。負責聯絡的騎兵也沒有回來。”

  “襲擊通信兵的是什么人?”

  “還不清楚。他們一擊得手便很快脫離了戰場,我們派出的部隊根本追不上。”

  “三十萬大軍,每個軍團間隔距離不超過八千米,居然被硬生生地切斷了聯系。連續幾天都這樣,看來是普里塞利城的守軍對我們動手了。”明洛揮退了軍官,對身旁的阿羅約說道。

  阿羅約苦笑道:“專門對通信兵下手,這種打法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雖然很無恥,但卻很有效。命令傳不下去,大軍必然陷入混亂中。大哥,看來,還是讓翼人出動吧!”

  “看來也只有這樣了。”明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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