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十三阿哥算學差了點，可皇上不是讓算學最好的四爺親自教他了嗎？”
“再看看這位十四阿哥，于弓馬騎射的天分實在是太高了。可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在一個時辰里學會騎馬的。他可還不到六歲呢。你看看他射箭，有模有樣不說，單看那氣度，幾個人比得過他？”
五格壓低聲音：“雖說這話說出來有些大逆不道了，但跟妹妹你提一句也無妨。”
楚嫻端著茶盞凝神看著他，只覺得自家四哥今天帥到炸裂。
“四哥請說。”一邊叮囑小七監控好安全空間，一邊凝望著五格，輕聲開口。
察覺到楚嫻有些崇拜的小眼神，五格忍不住翹起了二郎腿，面帶得意：“雖說皇家講究多子多福，但兒子生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尤其還是一群資質絕佳的皇子。”
“名分早定的那位，雖說自幼聰慧，但跟諸位皇子放在一塊一比較，也不是特別聰慧了。都是鳳子龍孫，雖說有嫡庶之分，可但凡有能力有野心的皇子，誰會真正認命呢？如今皇子們年歲都還不大，看不出什么野心來，可將來呢？”
“那么一大堆皇子，一個個都調教得太出色的話，你覺得是好事嗎？”五格呷了口茶問她。
“皇阿瑪選了諸多大儒大能來教導諸位皇子，可能是希望將來諸位皇子都能做太子的臂膀，一起為大清江山效力？”楚嫻輕聲回話。
五格抿了口茶繼續道：“你說的不錯，但哥哥覺得不全如此。當今圣上多圣明的一個人，你我今天說的話，他只要稍稍轉轉眼珠子就都想明白了。要我說，皇上他老人家盡心教導諸位皇子，也不全是為了將來他們能做太子的臂膀。”
“若是一心疼太子，想要皇子們給太子做臂膀，那還真不需要請那么多名師能臣來教導這些皇子們。臂膀嘛，平庸一些更好用。”
“可是你知道皇上對諸位皇子要求多嚴格嗎？這就不像僅僅是為儲君培養臂膀了。”
“再說了，每個皇子背后站著的，都是他們的母族、妻族，以及支持他們的朝臣。”
“如今不是亂世，早沒了什么從龍之功能讓這些朝臣拜官封爵青云直上。若退而求其次，便屬擁立之功最為誘人。擁立新君即位，也是天大的功勞。你可知這對于那些心中有些小九九的朝臣是多大的誘惑？”
“皇子們若資質平庸，即便大臣們擁戴，其實也掀不起什么大風大浪來。畢竟皇上春秋鼎盛，有他老人家鎮著，誰敢造次，誰能造次？”
“可是咱們這位萬歲爺，非要把兒子們一個個都培養的那么優秀。為什么呢？”
“太子當年被立為太子的時候，才兩歲。如今兒子們多了，也漸漸大了……”
五格輕聲說了許多，眼底是深不可測的邪笑。
楚嫻認真聽完，心中頓悟：“哥哥的意思是，皇阿瑪早就預料到，兒子們如果太多且太優秀，將來必然有一場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