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歷六月十八,是黃道吉日,這天諸事大吉!
近些天,風凰嶺上熱鬧非凡。
從六月十六開始,在山腳下一直通到山頂鳳凰寨門外的山路兩旁,沿途豎起了無數的五色彩旗,五顏六色、迎風招展,煞是壯觀。
山路上,行人絡繹不絕,穿著打扮各式各樣,有上山看熱鬧的百姓,有上山賣雜貨的小商販,也有各山寨的當家的,帶著手下前來赴會。
這次的比武大會,風凰嶺廣撒請柬,冀北稍微有點名氣的土匪都收到了,那些有點名氣的寨子還派了專人去送請柬。雖然有些山寨也看穿了王英他們的陰謀,但又怕自己不去,結盟后王英他們尋機報復,也只得大老遠的一路奔波趕到了鳳凰嶺。
當然也有些是窺覷紅衣的容貌,想來看看是不是有機會抱得美人歸。
反正,不管什么原因,人們是都聚到了風凰嶺山下。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冀北三十六寨全部到齊了,甚至許多早已經洗手不干的巨盜悍匪也被驚動了,紛紛冒了出來,來參加這次盛會。
對于這些黑道上久負盛名的老前輩,風凰嶺自然不敢怠慢,不管認識不認識一概盛情款待,并安頓他們住下。
來的人多了,自然原本有些仇怨的山寨就會相遇,雙方針鋒相對,時不時的爆發一兩場爭斗,把鳳凰寨弄得三天兩頭換桌椅,不過還好有王英他們壓陣,大的事端到時是沒發生。
清晨起來,大廳中坐滿了人。
今天是六月十八,也就是接到請柬的人來赴會最后一天。截止到中午,參加比武招親報名就要結束,到時沒趕到的,就失去了參加大會的資格。
時間都已經臨近了中午,秦陽的影子都沒見!
紅衣焦急地站在山寨的大門外,向山下眺望著。
孟飛依然影子一樣在她身后,一句話也不說的立在那里。
橘子帶回來的信上說,秦陽已經答應說一定會準時前來參加大會,但到現在了,秦陽還沒到來。
紅衣憂心如焚,他擔心的不是秦陽安全,以秦陽身手和那些精悍的手下,能夠暗算他的不多。
她擔心的秦陽不想來了。
如果秦陽不來了,那么這場所謂的比武大會,對于紅衣來說也就沒了意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山路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紅衣的心也一點點的提了起來。
大廳中人們正閑談著這幾天發生的一些趣事,做為打發無聊的事。
人們嬉笑著,吵嚷著,有的人時不時在經過的婢女豐滿的臀部扭一把,惹來一聲尖叫,他們卻哈哈笑著。
一個面色發青的男人敞著個胸膛,露出胸前濃密的護心毛,手舞足蹈叫囂著,向周圍人吹噓著自己的發家史。
這個人就是雁北巨匪喬日成,曾經活埋了自己親爹的那個禽獸。
“那是個臘月,滴水成冰啊,老子被人追的緊,就偷著回了老家下社村,那個混蛋區長讓老子花了30塊大洋才買通,總算同意讓老子在自己家里避避風頭。
在家待了一個來月,沒想到不知哪個王八蛋告到了縣里,第二年正月初三,應縣的30多名警察突然來到喬堡,包圍了老子的家。
當時,四五名警察上了房頂,十幾人進入院內堵住門窗準備抓人。
我呢,正躺在炕上吸大煙,聽到外面的雜亂腳步聲,立馬提槍走到了外屋,慢慢將房門拉開一條縫往外一看,
好家伙,來了那么多人,
不過咱老喬也不是束手就擒的人,瞄準院里就是一梭子,當場放躺下好幾個,剩下那些帶傷的都嚇傻了,撒丫子就跑。房上和院外的警察還未搞清咋回事,見院里的跑,跟著跳下房也跑了。
一見這機會,我還等什么,直接出門上房,一溜煙就出了村子,留下那些人在那哭去吧,哈哈哈哈!”
說到得意處,喬日成哈哈笑著,似乎頗為得意。
旁邊一個人說道:“不知道你們聽說了最近三義村綁票的事沒?”
“你說韓占奎的老爹被人綁了那回事?不是韓占奎帶著人追了半天也沒追上,還死了一個傷了一個!”
“不過就不知道是誰干的?”又有人插嘴道。
“是啊,韓占奎還發誓一定要抓住這伙人呢!”
三十六寨中察東綽號“老耗子”的搖了搖頭:“那伙人能悄無聲息的干掉韓家大宅的護院,身上就都有把子功夫,再加上來去如風,想抓住,難啊!”
東寨的王紹義突然問道:“不知道各位弟兄們聽說過戰魂沒有?”
“戰魂?”
人們紛紛搖頭,看起來這個命名都沒聽說過。
王紹義心生疑惑,他三第楊跟草當初可是聽紅衣親口說秦陽是戰魂的當家,這不會錯的。那為什么戰魂卻在冀北沒人聽說過呢?
“莫非,莫非戰魂就是洗劫韓家大宅的人?”王紹義心中一動,有那么多好手,而又行蹤詭秘,沒準就是做韓宅大案的人。
不過現在沒有證據,他也只是心中猜測。
在人們閑談中,時間到了正午。
過山刀從外面走了進來,說道:“各位,外面都準備好了,馬上就要開始,請移座擂臺吧!”
大廳中的人們紛紛站起身,想大廳外走去。
在院子中,已經搭起了一座高臺,高一丈,方圓十丈,松木臺板,上面紅氈鋪地。
這就是比武招親的擂臺,也就是眾多人物爭奪聯盟統治地位的場地。
過山刀陪著王英他們一種三十六寨的當家的走上位于高臺東側的一座看臺上,坐在擺好的桌后椅子上。
人們紛紛歸座,不過在靠進紅衣位置的一張桌子后面,卻空無一人!
紅衣在過山刀身邊坐下后,她看了眼身邊桌后那把空著的椅子,一陣失落感襲上了心頭。
那個位置原本她是給秦陽準備的,但到現在了秦陽也沒來,她怎么能不失望呢?
過山刀見人們都已經到齊,站起身,從桌子后面走出來,站在高臺中央看著下面的人群。
臺子下圍著起碼有上千號人,他們大多是看熱鬧的,不過有些也是憋著進來比武的。
畢竟對于有些落魄的人來說,能攀上鳳凰嶺這根高枝,今后就發達了,更何況紅衣還是個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呢。
許多人就是抱著一步登天的幻想來的,幾天下來,報名參加比武的人數就超過了三百多人,其中就包括過天龍和宋殿元、王紹義等幾個人。
過山刀皺紋堆壘的臉上滿是微笑,他雙手抱拳,朝下面的人們行了個禮,揚聲說道:“今天,是老朽義女紅衣的比武招親的日子,各位能夠賞光,過山刀深感榮幸,下面比武招親大會就――”
“慢著!”
過山刀話還沒說完,一聲大喝從門外傳來,打斷了他。
人們一驚,他們想不到什么人敢隨便打斷過山刀的話。
臺上坐的王英等人也全都一愣,紛紛拱起身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寨門外的山道上,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很快就到了寨門外。
在人們錯愕的神情中,十幾匹馬狂飆一樣沖了進來,眨眼就來到了高臺面前。
戰馬一個盤旋,騎在馬上的黑臉男人一勒絲韁,昂然抬頭望向看臺上,朗聲說道:“戰魂秦陽,按約前來!”
跟在秦陽身后的鐵頭一揚手,寒光閃爍中,那份請帖就被匕首不偏不倚地釘在了擂臺的一個臺柱上。
“秦陽?!”
眾人嘩然,秦陽的出場太震撼了!
看臺上,紅衣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盯著秦陽,雙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秦陽,你來了!”紅衣發覺自己心跳得厲害,身體都微微發抖。
秦陽朝他露出一個微笑:“紅衣,路上耽誤,我來晚了!”
“沒晚,你能來我就高興了!”紅衣得確開心極了。
一邊的過天龍和宋殿元他們可開心不起來!
他們看出來,秦陽這一來,就已經先勝了他們一籌!
“哼哼,這才剛開始,好戲在后頭呢!”過天龍冷冷的一笑,陰冷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