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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不能一味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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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品居酒樓在京城名聲很大,所以尚品居制作黑暗料理、或者被人陰了的消息傳得也很快。

  隔天,夏梓堂在兵馬司遇見邵毅,一把把他扯到一邊,問道:“你小子發的什么瘋?不知道尚品居是皇親宗室名下的鋪子嗎?”

  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著實吃了一驚。他聽自家兄長說過,這個酒樓就是那個狗屁什么的縣主接手的王府生意。

  雖然他樂于看到成郡王府吃癟,也很幸災樂禍,但這里面牽扯到邵毅,他還是有點擔心的。

  這小子,不是改邪歸正了嗎?怎么又胡來,還是在宗室皇族頭上動土。

  夏梓堂這個態度讓邵毅很受用,這是媳婦兒的兄長關心他呢。

  邵毅心里樂開了花,嘴里的話卻說得滿不在乎:“四哥你也說了發瘋,那還管它是哪家的鋪子?當然是看誰不順眼,就去禍害誰家。”

  夏梓堂聽了,就是一陣無語。也就是他身份尷尬,才讓他如此有恃無恐,否則,就算貴為皇子,想胡鬧也得想想后果。

  同時,心里甚是奇怪,成郡王父女風評極好,怎么就惹到他了?

  “你和郡王府又沒什么交集,惹這些事做什么??”

  邵毅斜他一眼,賞菊宴上阿燦被眾人擠兌,當時在場的人多了去,還裝?

  但也理解,他和夏梓堂終究相處時間短,且向來不是一路人,夏梓堂不可能百分百的對他交心。

  這事兒急不得,還得慢慢來,否則,把人嚇跑可就得不償失了。

  “我和你說啊,四哥,”邵毅把聲音放低了些,故作神秘的說道,“四哥一定聽過: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你想,咱們不管誰,或多或少都有毛病,偏成郡王似白璧一樣無瑕。這樣的人,通常都是想遮掩什么。”

  說著,很不屑的撇了撇嘴,給了夏梓堂一個“你懂得”的神色。。

  如他希望的那樣,他在夏梓堂眼中看到一絲凜然之意。

  很多事情點到為止,給人留一定的想象空間才是最好境界。且交淺言深是人和人相處之間的大忌,一些敏感的話不能說透。

  見夏梓堂已有所警覺,邵毅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四哥可讓工匠試過那幾件工具,還好用吧?”

  一臉的瑟。

  夏梓堂剛被邵毅說了很隱秘的事,再加上,邵毅大大的坑了成郡王一把,讓夏梓堂對他好感大增。

  最重要的是,這小子推薦的工具確實好用,頗得小妹肯定,遂點頭贊道:“還別說,你那幾樣工具好用的很,我家小妹和幾個工匠都贊不絕口。”

  接觸這么長時間,這是邵毅第一次在夏梓堂口中提到夏宴清。

  他眉心猛跳記下,卻沒敢接口詢問,只欣喜道:“只要四哥覺著好就行,若家里工匠覺得用著趁手,四哥不妨照樣多做幾件。”

  邵毅的話,讓夏梓堂覺得貼心,“我正有此意,還打算再問問你,這些工具街面上沒有,咱的確可以仿制吧?要不要你再問問做這些工具的匠人,或者再給人家一些銀子也是可以的。”

  邵毅擺擺手,“不用,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我都辦好了,四哥可以隨意處置。”

  邵毅從夏梓堂的話里聽出,夏宴清正在做很大量的磨制工作。

  他的人手時刻關注夏宴清動向的,自從她歸家,幾乎足不出戶,府里也沒有燒制琉璃的跡象,那么,她打磨的到底是什么?

  邵毅心癢難耐,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卻無法見面,那份煎熬,簡直無法言喻。

  夏梓堂不知邵毅在想些什么,但他能看出邵毅想表達的那份善意。

  再仔細想想,雖然他有紈绔之名,卻也只是頑劣胡鬧,并不殺人害命,欺壓良善。本就沒多少的惡感,更加所剩無幾。

  他拍拍邵毅的肩膀,勸道:“不是已經領了差事嗎?那就好好做事,咱和成郡王又沒利害牽扯,犯不著給自己惹事。這樣的事情,以后不要做了。”

  夏梓堂說話的語氣誠懇,邵毅聽得心頭一熱。

  芷容縣主前些日子才在賞菊宴上謀算夏宴清。此事,夏宴清都看得明白,想來夏梓堂也是知道的。

  這種情況下,他把成郡王府一個收入頗豐的買賣攪得生意冷清,按理說,夏梓堂應該竊喜。

  如果遇到那存心不良的,沒準兒還會推波助瀾,再加一把火,慫恿他繼續和成郡王府作對。

  可夏梓堂卻在實心實意的勸阻,這純粹心思,加上他的磊落胸襟,難怪能在兵馬司混的如魚得水,在市井各處也交游頗廣。

  話說,他上一世難道是瞎的嗎?

  上一世,夏梓堂在兵馬司一步一步穩穩升職,也是備受人們關注的俊杰之才。可他只知道夏珂父子中立態度十分堅決,從不參與任何派系,竟從未想過撇去派系之爭和他誠心交往。

  若當初他能和夏梓堂相交莫逆,說不定就不會落得那等境地,阿燦也不會遠走。

  夏宴清是從心秀口中得知,京城最著名、奢華的尚品居酒樓,被人用一只死老鼠搞得差點兒關張。

  心秀描繪的那些場景,已是經過了各種留言加工的。尋釁之人囂張中夾雜的無賴和有趣,把夏宴清聽得忍俊不禁,好幾次笑場。

  那個疑似穿越者的邵毅,存在感還蠻強的嘛,不愧是京城第一紈绔。

  也不知尚品居怎么得罪了他,被他搞得如此狼狽。

  似他這種搞法,衙門礙于他的身份,其余紈绔也都家世顯赫,根本不存在刑訊逼供和暗箱操作的可能。

  這樣子,就算對峙公堂,只怕那酒樓也討不回公道。

  若邵毅咬死了賠償,說不得,這已經吃了啞巴虧的酒樓,還得嘔著血另外給銀子。否則就得關門,任哪家開門做生意,也架不住三不五時的,就有這種倒人胃口的事情發生。

  之后,夏宴清才聽夏梓希說,那酒樓是成郡王府的產業,如今已經交給芷容縣主打理。

  說實話,芷容縣主打理的生意被搞得凄慘,夏宴清還是滿心快意的。

  只是,操作者是邵毅的話,她那份快意就減了幾分,已經全然沒有聽心秀講述時的吃瓜心態。

  她在成郡王府被眾女擠兌的事不是秘密,只是大家站的角度不同,很多名門女眷會認為,那些指責她的話并不錯,以她的身份,就應該虛心接受,絕沒有資格質疑。

  所以,也就沒什么人覺得這里面有問題。

  但若是站在她的角度來看,那就是妥妥的受委屈了。

  邵毅極有可能想和她接觸,為了博得她的注意和夏梓堂的好感,才做了這件事。

  看起來,她不能一味躲著了,她也躲不開,只要琉璃裸石一出現,絕瞞不過穿越同行。

  她得找機會見一見這位疑似穿越者了,不管是否承認穿越身份,起碼見面之后,能相互探個底,看他是否懷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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