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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5章 他藏在心尖尖上的寶貝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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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容景淡然一笑,“這種局勢對酒很不利,她再回國公府,倒顯得帝師大人和新帝太偏袒國公爺。w..不如讓本侯暫時把酒帶去侯爺府,也好避開眾人口舌。”

  罷,朝司空辰行了一禮,朝漢白玉廣場走去。

  司空辰意味深長地瞥向陸懿,“謝容景是個很不錯的苗子,前程可期。”

  話中意思,再清楚不過。

  司空辰是陸懿最敬重的人物,陸懿立即道“帝師的意思是”

  “酒是蕭廷琛的皇后,無論怎樣開脫,終究逃不過連坐之罪。依老夫的意思,不如國公爺暫且把她逐出家門,如此一來,既可保全國公府不受牽連,又可撮合她和容景,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薛熙雯站在薛程程身邊,忍不住低笑。

  她父親薛廣被譽為清河澗第一聰明人,可比起帝師,終究差遠了。

帝師這番話,既能安撫國公府,又能滿足謝容景當初提出的條件  一箭雙雕,不過如此。

  謝容景走到廣場中央。

  他在蘇酒身邊單膝蹲下,伸手想輕撫她的發心,還沒碰到就被蘇酒避開。

  少女聲音嘶啞“滾。”

  “蘇酒”

  “滾”

  謝容景面無表情。

  丹鳳眼噙著涼意,瞥向被她抱在懷里的蕭廷琛。w..

這個人都死了,她還如此在乎那么他謝容景,算什么呢  男人胸腔中涌出妒恨,打了個手勢。

  幾名禁衛軍立即上前,不由分地把蕭廷琛的尸首從蘇酒懷里搶走。

  “不準你們碰他”

  蘇酒發瘋般嘶叫,卻被謝容景死死摁住,不準她追上去。

  茫茫大雪阻隔了視線。

  迎新帝入宮的青銅鐘聲敲響,百官朝拜,婢女內侍皆都恭敬地跪伏在宮道兩側。

沒有人注意漢白玉廣場上,少女的哭喊與掙扎  蘇酒醒來,不知今夕何夕。

  她猛然坐起,緞被細細熏著梅花香,繡花羅帳低垂,四周格外寂靜。

  她挑開帳幔,這里是一間陌生閨房,一水兒的檀木鏤花家具,精致而風雅。

  鹿眼中的茫然逐漸消散,她漸漸回憶起昏迷前發生的事。

  “蕭廷琛”

  她呢喃著這個名字,赤腳下床,不顧一切往外跑。

  剛推開槅扇,就瞧見立在檐下的男人。

  穿淺黃色束腰箭袖錦袍,金簪束發,色若春曉。

  內勾外翹的丹鳳眼含著溫和笑意,他攬住少女的細腰,“醒了外間天冷,怎么不穿鞋襪衣裳就出來了我抱你進去。w..”

  “你放開我”

  蘇酒掙扎尖叫,不停捶打謝容景。

  男人毫不在意地把她打橫抱起,重新把她放在床帳里。

  他替蘇酒捋開額前亂發,嗓音極柔“你昏迷了一夜,肚子該餓了吧我讓廚房做了你愛吃的魚片粥,魚是今晨捕撈的,米是江南新運來的粳米,過會兒就能吃到。”

  蘇酒眼圈發紅,只是狠狠瞪他。

  侍女手捧紅漆托盤而來,恭敬地朝謝容景福了福身,“太尉大人,粥已經熬好。”

  謝容景接過,侍女立即退下。

  男人舀起一勺粥送到蘇酒唇畔,卻被推開。

  蘇酒挑眉冷笑,“太尉謝太尉踩著他上位,再擄掠他的女人,你心里一定很得意。”

  太尉與丞相、御史大夫并稱三公,可監察百官,可謂位高權重。

  面對蘇酒的嘲諷,謝容景面無表情地攪了攪魚片粥,“他本就待你不好,我把他從皇位上拉下來,有何不可更何況昨夜你也看到了,文武百官沒有一個站出來為他話,他皇帝當的很失敗,身死名裂乃是咎由自取。”

  “你謊”蘇酒怒聲,“大齊開國至今,再沒有人比他更賢明他對內打壓世家豪族、任用寒門子弟,對外開疆拓土、征伐天下,他有哪一點做錯了”

  謝容景無法忍受蘇酒這么維護蕭廷琛。

  “哐當”一聲響,他把那碗魚片粥狠狠砸在地上。

  “蘇酒,我才不管他干了什么,我只知道他對你不好他對你不好,他就該死”

  男人捏緊雙拳、鳳眼腥紅,偏執得令人害怕。

  也不是沒想過放手。

可他放手之后,得到的是什么是蕭廷琛對蘇酒變本加厲的傷害,是蕭廷琛對蘇酒棄若敝履的不珍惜他藏在心尖尖上的寶貝姑娘,怎么可以被人如此糟踐  蘇酒閉了閉眼。

  淚珠滾落,她突然推開謝容景,不管不顧地要往外沖。

還沒跑出兩步,就被謝容景緊緊箍住細腕,把她狠狠摔在榻上  謝容景欺身而來,手背上青筋暴起,“你想去找他”

  “是縱然他成了亂葬崗的尸體,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你休想”男人啞聲,“從今天開始,我不準你踏出謝府半步蘇酒,你是他的皇后,你本就逃不過連坐之罪,沒跟他一起死已是新帝開恩,你怎么還敢接近他”

  蘇酒怔怔凝著謝容景的雙眸。

  那雙丹鳳眼盛滿復雜,已不再有當初的澄澈干凈。

  良久,她放緩態度,輕聲道“我只是去看看他謝容景,讓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少女尾音發顫,語調幾近乞求。

  從睫毛間隙滾落的淚珠晶瑩剔透,她嬌軟得不像話。

  謝容景瞇了瞇眼。

她明知她一哭他就心疼,卻偏偏當著他的面掉眼淚  男人冷硬暴躁的心一點點柔軟,終于松開對她的桎梏,“我可以讓你去看他,我甚至可以幫你為他收尸,但我有個條件。”

  “你。”

  謝容景挨著她坐了,把她抱到懷里。

  他深深嗅了一口她發間的甜香,唇瓣若有似無地輕擦過她的耳珠,聲音極低“回來之后,與我成親。”

  他將用余生好好照顧蘇酒。

  他要把這些年蕭廷琛沒給過她的溫暖,盡數給她。

因為她值得  蘇酒心跳極快。

并非心動,而是憎恨  對身側男人的濃濃憎恨。

  她目視虛空,笑容莫名,“好。”

  謝容景給她準備了一輛前往亂葬崗的馬車。

  蘇酒獨自抱著手爐坐在車里,一路顛簸著往城郊而去。

  寒風吹起一角窗簾,蘇酒瞧見城郊的青山綠水都覆上一層皚皚白雪。

  歲歲年年,長安城春夏秋冬的景致依然如故。

只是年年歲歲徘徊在景致里的人,卻早已不同  她抬手揉了揉眼圈,又有點想念當年的金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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