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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0章 皇帝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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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程程慢慢掙開他的手。

  她冷漠而惡毒,“進宮來到你身邊,并非我之所愿。這些天以來,我每每見到你,都恨不得把你拆骨剝皮如今從你嘴里再聽到當年之事,更加令我惡心元嘯,我進宮就是為了送你下地獄,你霸占他的東西那么多年,該還了”

  她后退幾步,盯著元嘯的剪水秋眸泛出猩紅恨意。

那種恨意并非可以隨時間流逝而消散,相反,它們猶如在陰暗里滋生的荊棘,悄無聲息地蔓延生長,從沒有一刻得到停息她詛咒元嘯去死,詛咒了整整二十二年  如今即將得償所愿,她感覺到一股輕盈感從四肢百骸油然而生。

她喜歡大仇得報的感覺  元嘯怔怔凝著她。

  良久,他垂下眼睫開始劇烈咳嗽。

  漸漸的他咳出很多血,殷紅血漬灑落在嶄新的明黃緞面上,把金色迎春繡花紋染成深紅。

  他看著那些帶血的迎春花,視線逐漸模糊。

  他仍舊記得當年初見薛程程,乃是在繁花盛開的初春。

  她是薛家年紀最的姑娘,第一次隨母親進宮參加宴會,卻不心迷失在御花園。

  他們幾個皇子坐在抱廈對弈,她猝不及防闖進來,驚慌失措的眼神像是林子里受驚的鹿,比水晶還要單純干凈,瞬間映亮了整座抱廈。w..

  她穿繡迎春花的立領斜襟襖裙,手緊張地絞在胸前,整個人精致漂亮的不像話。

  在那之前,他本不相信一見鐘情。

  可見到她之后,他瞬間動心。

  姑娘聲音軟綿綿的,“我我我我我我想找我娘”

  面對幾個陌生的年輕男人,她羞紅了臉,漆黑的眼睫毛輕顫得厲害。

  他年少時最是嘴賤,忍不住嘲笑道“你你你你你你娘是誰啊”

  幾個兄弟頓時笑作一團。

  姑娘的臉蛋紅得幾乎要滴血,深深低下頭不敢言語。

  “是薛家的姑娘吧”太子皇兄放下白玉棋子,笑著起身,“瞧著和薛夫人有幾分相像。女眷都聚在蓬萊閣,本殿領你過去。”

  他眼睜睜看著太子皇兄把姑娘領走。

  姑娘嬌白嫩,心翼翼跟在太子皇兄身后,像是個嬌軟可愛的尾巴。

  后來宮宴結束,太子皇兄請求父皇為他和姑娘賜婚。

  直到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姑娘叫薛程程。

  可惜,那個時候他已失去了她。

  姑娘繡迎春花的襖裙依稀在眼前浮現。

  元嘯抬袖擦了擦唇邊血漬,沉默地望向薛程程。

  正如他不再是當年紈绔放縱的皇子,她也已不再是那個鮮活單純的姑娘。

  她仍舊美貌,可澄澈的雙眼卻盛滿滄桑與怨恨。

他們,終究曲終人散元嘯猛然吐出大口污血,直愣愣倒在了床上  寢殿寂靜。

  蘇酒望向薛程程。

  女人的朱唇慢慢勾起一抹笑容。

  那笑容漸漸盛大,如妖似魔,囂張恣意。

  她開始仰天大笑,卻有眼淚順著面頰滾落。

  似是喜極而泣。

  “太子哥哥他死了他終于死了”

  她朝虛空低聲傾訴,哭著捂住嘴踏出寢宮。

  自始至終,不肯多看一眼元嘯。

  夏風穿過花窗,把珠簾吹得伶仃作響。

  蘇酒呆呆立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自打進了長安,她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甚至連逼宮都體會過了。

卻獨獨沒有經歷過皇帝駕崩  少女蹙起眉尖,慢吞吞摘下發間琳瑯珠釵,只留了一根素銀簪子。

  她緩步踏出寢宮。

  容徵負手立在宮檐下,聽見她的腳步聲,轉頭望過來,“蘇妹妹的臉色好生蒼白,可是里面發生了什么我剛剛瞧見,薛貴妃似哭似笑地走了。”

  蘇酒低垂眼睫。

  “蘇妹妹”

  “皇上他”蘇酒喉頭干啞得厲害,“駕崩了”

容徵眉心猛然一跳他有算計到皇帝會駕崩,但不是現在依照薛程程所用毒藥的藥性,最起碼也得再拖天而天之后,太后娘娘就會帶著姑姑和九皇子歸來,宮中皇子早已被他誅殺殆盡,九皇子可以順理成章登基為帝  男人面容清寒,默了半晌,淡淡道“來人。”

  幾名心腹宮女立即過來,恭敬地朝他福身行禮。

  “在乾和宮放置冰塊,越多越好。”他冷聲吩咐。

  宮女們立即去辦,蘇酒挑眉,“你想秘不發喪”

  如今正是酷暑盛夏,她明白在寢宮里放滿冰塊,可以拖延皇帝尸首腐爛的程度。

  容徵伸手為蘇酒撫平微亂的碎發,“蘇妹妹冰雪聰明,總能明白我的目的。拖上日,等九皇子回到宮中,一切便都可以完美結束。”

  蘇酒躲開他的手。

  鹿眼盛著幾分涼意,她望向容徵的目光多了些同情。

  她了解蕭廷琛,更甚了解容徵。

  正如她能想到容徵的目的,她也能想到蕭廷琛絕不會善罷甘休,他不可能把快要到手的王座拱手讓人。

  那個男人或許會犯蠢中調虎離山之計,但,他不會蠢過兩日。

  她望向遙遠的地方。

  日暮的霞光橫陳天際,葳蕤艷絕。

  霞光深處卻隱隱有烏云翻滾,如同蘊藏著千軍萬馬和雷霆之勢。

  她揪了揪系帶,不知怎的竟莫名有種心安之感。

她相信,那個男人很快就會回來  數十里之外。

  天色漸晚,軍隊在山腳下安營扎寨。

  居中的大帳早已點起燈火,蕭廷琛身著牙白絲綢寢衣,慵懶地坐在梨花木搖椅上,一手拿著蒲扇慢悠悠給自己扇風。

  他瞇著桃花眼,許是因為暴雨來臨前的燥熱,忍不住伸手解開寢衣的幾粒盤扣。

  山風卷起帳簾,吹滅了幾盞燈火。

  光影幽微,男人嘖嘖嘴,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昨天他出征時,蘇酒甩掉天樞,跑出去一整天才回來,她去見了誰  謝容景的親信雖然受傷慘重、灰頭土臉,但如今細細想來,他們稟報邊疆戰場的情形時所使用的措辭,更像是死記硬背下來的,而非親眼所見。

那幾個家伙,真的是被謝容景從邊疆派回來的嗎謝容景倔強得要命,又和他格外不對付,他會派親信千里迢迢趕回來求救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帝王嬌寵:萌妃,乖一點(暴君他偏要寵我)》,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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